第2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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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來也在我面前跪了下來:“既然從前的建皇子已被貶為庶人,天下便沒有了四皇子,只有庶人劉建。臣之前問他,是想甿隸此生,還是想力挽乾坤;他回答臣說,他想力挽乾坤,臣這才教他武功。若是他連這般小苦小難,都無法承於身心,那今後千難萬阻,也必定退卻。今日,臣便是試一試他的心意,若是他真不想枉費此生,便得有決心與毅力……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惡來說話時,劉建睜著赤紅的雙目注視我;惡來剛剛言畢,劉建便抓著我的袍褲,嘶啞地喊道:“不錯,師傅說得對,要做人上人,得吃苦中苦。我若是這一點小難都過不去,談何輔佐太子,談何報仇雪恨?”
我深深地看進劉建的眼,一手拍上他的脊背,粘膩溼滑。
“就衝你這份志氣,也定有回天之力……”既然他自己心意已決,今後……便怨不得我了。我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
惡來將傘雙手奉於我,我抖落上面的泥濘,轉身而走。
坐在屋簷下的石階上,看著他們雨中操練。
過不了多久……劉建便能舉行為我死士的儀式了。我伸手用袍袖將傘上的汙漬擦乾淨。
晚上又和劉建一起用了晚膳,他卻堅持要坐在小桌,我亦無強求。
鉅變能蛻變一個人,我並非第一次親眼見到。
用完飯,我領著惡來到了長安偏郊的一處山莊,裡面有我在出徵時,流落在軍中的上百年少孤兒,我以撫孤的名義將他們收入軍中。
我打勝了仗,身份又在此,他們年少孤苦得我相救,本就敬我如神明。更加上跟著我有飯吃,還能見肉,便更不渝。
在車中的時候,我側首對惡來道:“你可在裡面挑三十天資過人者,親自訓練,務必能千里殺人,日後孤自有用處。”
我走進門去,卻見他們正在軍士的指引下,排排坐在長椅子長桌子上吃飯。“諾。”
我微微頷首,便走進了大殿內。他們在打仗中與我相識,本就認得我,我一走進去,地上便跪了一地:“太子殿下……”
我微微頷首:“都起來罷,這位是你們的教習師父……”說著我指向惡來。
我目前打算著,等劉建成勢之後,將這些人分成兩隊,惡來掌一隊,劉建掌一隊,互相牽制,也互相補充,其餘剩下的,只訓練武功,日後或充為內廷侍衛,或充為軍中將校。
事後我乘著鑾駕回宮,雨卻是越下越小了。
回宮想起一件似乎遺忘很久的事,我便開口問了母后。
“今日父皇還是讓籍孺侍寢?”
她抬眼看了看我,微微頷首:“你倒是把你父皇喜歡的性子,都摸透了,只是他如今侍寢這麼些日子,仍沒著了戚氏的道兒,看著也非良善之輩。我聽呂釋之說,你在燕地幸過他?”
我一怔:“是……”
母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你去罷,這幾日你也乏了,多休息幾日,再別總是往外面跑。”
“諾。”
看來,如張良的建議,尋訪能造奇巧兵器器械的藝人,還得推遲幾日了。
母后這麼言於我,定非語出無因。
說不定是什麼人,在父皇身邊說了什麼。
我倒是過於勤奮了,這些天就修養片刻,亦無妨。
第二日我清晨即起,去御花園練劍。
劍氣衝開了飛揚的塵籽,我如今練劍,不為強身健體,不為煊赫氣勢,只為殺人。
我猶記得在孓城城樓上的生死之戰,那時刻骨銘心的記憶,讓曾經練劍的愛好,變成了我的本能。
如今干將之劍,在手中不再沉甸;只覺輕盈律動。
全身經脈大開,天邊曙色微明。
劍鋒劃開了霧靄般的晨霧,我大汗淋漓,卻覺得舒爽。
剛才轉身時,似有似無的一瞥中,似乎瞧見花園寂靜梅樹後,浮現出一抹羅裙蔓織……
我心下微微瞭然的同時,卻也不禁詫異。
按說,我和他如今,已沒有絲毫的牽連。
我拱手送給他富貴,讓他不得不在皇宮中求勝制勝;他爭寵的過程,也會不自覺地幫到我。讓一個曾經受寵的女人失去平常心,於我而言,本便是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我和他的身份,從我在大宴上的那一眼便從此知道,那是再也無交集的雙軌。
劍畢,我撤劍轉身而走;那羅裙卻轉出了暗處,踏著雲羅,雲鬢花顏,更添了嫵媚。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