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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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所累,不著實處,不堪與謀。若是我,我定會要那三分天下,作為安身立命之本,而不要那第一功臣的虛名。
我起身,面色冰寒:“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你了。”
說罷,我轉身走到案臺前,抽出那把干將之劍,劍出劍鞘,寒光奪目;我微微虛了眼。
提劍走到他的面前,用劍刃緩緩地勾勒著他的面容:“這把劍,是父皇臨行前賜給我的,作為你楚王最後歸宿。”
燭光下;他的瞳仁中卻似乎有什麼東緩緩沉澱,終了,他緩緩地閉上了眼,裡衣貼在他的肌膚上,顯出隱約的輪廓:“動手罷。”
我的心緩緩地下沉——一個武震天下的悍將,如今,卻如此下場,身死名裂……劍刃在他的面頰上游走,在他的面頰上劃出一道一道的血痕,他一直緊閉著雙眼,似乎看破了死局一般。
我緩緩地道:“楚王太傅,果然是身經百戰,臨危不亂。”
半晌,卻見他一直巋然不動……
楚王……
楚王……
原來,你真不曾為我動搖分毫。
我難道不能在此手刃你麼?但我手刃一個從不曾心服的軀體,又有何用?我於心何忍?
我面上隨即輕笑了一聲:“你當孤如你這般不顧全大局麼?”
撤了劍,我轉身而走,最後落入眼中的是他微睜的雙眸。
還劍入鞘,推門而出,卻見惡來立在門旁,我吩咐道:“將楚王看緊了,不能讓任何人近身。”
“諾。”
邁步而出,門外是鬼嵪般的夜色。我不禁頓足。
其實所謂殺心……早在他背叛我的時候便有了。
可如今我羽翼未豐,不得不委屈求全
——非不願圖也,實不能圖也。
既用不了他,也只能將他交給父皇發落。天下未定,手刃功臣便是不宜;父皇賜我干將之劍,未必沒有分謗之意。
此役,我雖不是大獲全勝,卻也威名遠揚,並非無路可走,終究不想讓這條罪狀記於我名下。
穿過黑夜的靚影,思緒紛雜,我沒有想到……楚王居然如此行事。心下苦笑,果然……正如母后所說,真能用楚王的方法,便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束之以高禮,供之以顯爵;再稍作防範即可。
疲憊地揉了揉額頭,將紛雜的思緒甩進夜裡,不過這樣也罷。
只是……難為我又為他費了許多心思……
第二日還有未盡之業等待著我。
烈日當空,鐵騎賓士,薊城中沒有沖天的火光,卻如焦土般禿禿,掀起疊疊的塵土。
一片人聲汪洋,馬蹄急馳,留得長煙一路。我帶著眾將校,去查抄燕王府。
馳得近了,定神細看,卻見薊城威武的高牆,在滾滾的塵土中顯得衰敗落魄。
我牽扯韁繩,坐下一個響鼻騰躍,前蹄空中翻騰了幾下,這才落了下來,來來回回地踟躕,掀起滿地飛揚的塵籽。
後面滿滿列著收編的和原有的人馬;前面則是大開的薊城城門。
燕國丞相站在最前面,雙手捧著燕王大印高舉過肩的。
“老臣躬迎太子殿下——”說著他對著我跪了下來。我下馬,依禮受降。
上馬,雄壯整齊的呼喝,從城樓,城內,聲聲傳來。
我松韁縱馬馳入,舉鞭示意,換得一片舉刃歡喝。
我終於知道,這雄壯的呼喝,並不是為了我。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只是我手中之利,讓他們垂涎而已、
一路馳騁,踏上薊城內通著城門的大道,馬蹄聲噠噠作響。遠遠瞧見呂釋之縱馬趕上,落我一肩而馳:“太子,眾將皆已就位。”
我點點頭:“就按舅父的佈置來罷……只是朱鈺金帛,論功賞賜於將校;燕國的地圖賬冊和人丁記簿我們倒要收好。”
“臣明白,太子此舉,是安定將心。”呂釋之舉鞭指道:“前面便是燕王府了——”
馬蹬上一級級漢白玉臺階,直接上了正堂,只見匾額高懸“星輝輔弼”,兩邊的對聯道是:“已後兒孫承福德。至今黎庶念燕王”。
呂釋之一揮手,後面的軍士一擁而上,開始大搜燕王府。
我和呂釋之便坐在燕王府的正堂喝茶,卻見一名校尉跑了過來:“太子殿下,呂將軍……這王府後院養的伶人,可怎生處置?”
我微微一笑:“盡賞給你們了,可讓眾將校隨意”,呂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