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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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酒席,卻見陳平便揮著袍袖向他走來,他不知為何,卻在陳平調笑的目光中感到一陣羞恥感,如光天化日之下,赤+裸人前。一種恐懼從內心深處升騰而起,那是被發現內心最隱秘處的羞恥。
他轉身而走,不想跟那個長著狐狸臉的男人說話。
他反身快速行步,慌不擇路間,卻不經意地撞進了一個胸膛,敞開的衣襟中滿是刀劍的傷痕。
那人帶著笑意的尾音響起在耳邊:“怎麼,醉了?路都走不好……”
他慌亂地推開了,喃喃地道:“沒……我沒醉……”
“沒醉?”那人側頭看他的臉:“那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來,到某的帳中,喝碗醒酒湯再走……”
他怔怔地被那人半拖半摟著帶到主帳,那人喚了人,又親自給他倒了湯水。
那接過碗的手指發燙,不知今日是怎麼了,腦中如漿糊般不能轉動,卻只是端起湯水,一次便灌下喉嚨,燙的他直咋舌。
“怎麼這麼急?”那人輕輕地舉起袖子,擦拭去他唇上的水漬。他呆在了那裡,似乎被那人渾濁的雙瞳吸進深淵。
唇上輕輕落落的一點,他仍想回味時,那人卻笑出聲來,早已離了他的唇。他這才發現那人適才到底做了什麼事。
時間在那一刻靜謐了……
那人卻首先打破了沉靜:“你在宴上,好像有話要對某說,是什麼?”
他一驚,他哪裡有什麼話,難道自己的心思,這麼明白地寫在了臉上麼?果然是酒……酒……
他垂下了眼,硬著頭皮道:“臣……想向將軍進言……”
“喔?何言?”那人嘴角不似往常的溫雅,卻是輕勾起了笑意。
“秦將皆鼠輩耳,何必將軍自領軍?將軍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行軍作戰,多有……多有危險。”
這是他看見那人滿身的傷痕時便想說的話。卻不想,被那人激得竟把這等話做了諫言。
那人第一次落去了平日裡禮賢下士的面具,行步至於他的面前,看著他的眼神深邃:“某乃天意。某到之處,劈山通道,未嘗寧居,所向披靡,你無須擔心……”
他避開了那人懾人的雙目。
急速的呼吸,起伏的胸膛,似乎已經將他暴露,那人伸手攬上了他的腰際。
他心如擂鼓,卻萬分想逃離此處,言語不自主地湧了出來:“項將軍,聽說您如今要率軍攻鉅鹿?為何不著沛公等攻鉅鹿,將軍自取秦都咸陽?”
那人聞言一怔,便放開了留在他腰際的手,似乎漸漸恢復了平常的神態,只是皺眉道:“鉅鹿天下雄關,非某不可,鉅鹿一下,天下歸心,又何必咸陽?”
“咸陽乃秦之咽喉,還望……”
那人卻打斷道:“韓幕僚,某之前為何沒發現,你……”
他心裡跳了一下,那人卻笑著續道:“你生氣起來,竟如此漂亮。”
似乎有什麼東西,破了。
他轉身而逃,掀開簾子衝了出去,身後響起下那人零落的笑聲。
他在月下快步地走著,冷風灌進他的袍袖,卻讓他霎時間清醒了許多。
適才惶然和羞惱卻有一些變成了微薄的憤怒,
他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燙得發燒。心如亂麻,卻不知如何斬斷。
第二日,他不敢去找那人進言,卻得知了那人沒有帶其他的義軍,自己率軍去了鉅鹿的訊息。
他不禁長嘆出一口氣,真是可惜……若沛公真有張良所言的十一,今後也必定是那人的威脅,若是能讓沛公軍鉅鹿,便可趁機除之,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真想向那人說呵,可那人卻走了,那人神龍不見首尾。到哪裡去,似乎從不會事先告知他這位位卑的幕僚。
他知道那人心中的霸業,不能亂了親疏,卻有不禁失望於他的忽然離去,失望的同時,卻又隱隱期待一切的轉機。
項梁駐守,他被留了下來,在項梁帳下效力。
鉅鹿大勝,那人從項將軍,變成了項王,聲望達到了最高點,威震天下,名聞諸侯。
而張良所侍的沛公,卻磕磕絆絆攻下了咸陽。秋毫無犯,百姓稱讚。
他得知這一訊息的時候,懵了。
這一仗,看似義軍聯盟大勝,然他卻知道,那人雖勇勝鉅鹿秦軍精銳,卻對上沛公之後,輸得慘淡。仁愛美名,在這個滿目瘡痍的天下,是多少金錢城池,都換不來的。
再一次相見,他正要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