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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皮可愛的小丫頭可憐兮兮的哀求聲在玉琬耳邊迴盪,刺激著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粥!粥啊!那原本是她該吃的!原本要死的人是她!可憐的寶兒,小小年紀就那麼沒了。強烈的恨意漲滿玉琬的胸腔,彷彿要炸開來,撐得她難受欲死。寶兒,這個名字,她永遠不會忘記。
七皇子望著漸漸遠去,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的轎子,想到那轎子裡的人,他的眼中氤氳。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七皇子凜如問。
公公微微一縮,心中生畏,小心翼翼道:“那寶兒是吃了國舅大人安排給太子殿下的‘補品’之後才回去喝得粥。”
“這事就此打住,如果我再從別處聽到半點風聲,我就扒了你的皮!”七皇子凜然說完,背手而去。
公公忙不迭跟上,嘴裡連連應“是”。
玉琬回到慈寧宮,原來的眾宮女得了訊息,均出來迎接,玉琬一個個與大家問好,急匆匆地回暖閣給老祖宗請安。半年沒見,也不知道老祖宗現在怎樣了。
暖閣裡的窗戶關著,玉琬問怎麼回事,一宮女答言老祖宗怕風,玉琬不再言,只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來人,自己整整衣裳入內。盆景依舊在,原本的光桿枝椏換成了兩株小苗,綠綠蔥蔥,看起來充滿活力。還是簡單的陳設,老祖宗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簡單。榻上坐著老人,稀疏微亂的白髮隨意落在她的額前,她就那麼坐著,打著瞌睡。佝僂的脊背,瘦弱的身軀,被白花花的亂髮遮住的容顏,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風霜,是那麼的令人眼痠。剛經噩耗,現在的玉琬十分脆弱,她顫巍巍上前,不敢驚動她,只在旁邊跪下,默默地垂淚。
“嗯?!”老祖宗驚動了一下,她慢慢抬起頭,嘴裡吹氣,將白髮吹開。突然,她的眼睛眯起來,臉上的皺紋全都成了褶子,她問:“這是誰啊?”
玉琬忙拭淚,努力展開笑顏,喜然:“回老祖宗,我是玉琬。”接著她又行禮:“奴婢拜見老祖宗,老祖宗千歲千歲千千歲!”
“噢!是玉琬吶!快來快來!”老祖宗立刻將身子往裡挪了挪,興奮的神情就像寂寞的老人碰到了故友。玉琬上前,挨著她站定,雙手任由她託著,撫摸著。
“你這一去啊,就快半年,珏兒的身子大不如從前,老婆子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著。”
“老祖宗說笑了,宮裡不是還有很多其它侍候您的姐妹嗎?”
老祖宗聞言,將手一甩,像個孩子般氣起來:“別提她們,一個個好吃好喝地供著我,也不敢說話,問她們一句,一個個嚇得直求饒,真是氣死我了。我老婆子老了,有這麼可怕嗎?”
玉琬連忙搖頭:“不!老祖宗是天底下最慈祥的老祖宗,怎麼會可怕呢?那些怕您的人啊,一定是不瞭解您,她們只知道您的威嚴,不知道您的好。”說實話,她剛剛與老祖宗打照面的時候,心中還真是小小震撼了一下。老祖宗的臉上除了深深如溝的皺紋,還有東一塊西一塊的白色老人斑,加上她那雙始終幽亮的眼睛,確實有些駭人。再說,房間裡的光線很昏暗,如果不是因為燻了不少香爐,估計還有很大的異味。
“玉琬,太子究竟怎樣了?怎麼大家一個個瞞著我老婆子?”
“奴婢只在內宛侍候太子妃,很少見殿下,聽說他最近身體欠安,正休養。老祖宗您放心,殿下仁厚,不會有事的。太子妃母子也很好,再過幾月,說不定就能添個大胖小子。”玉琬眼角蓄著淚,違心地說著。那裡,所剩的記憶是傷痛的。
“那就好!唉!老啦!大家都不大睬我,不服老都不行!”落寞的老人喟嘆。她畏死,不怕權,唯獨怕寂寞。
玉琬小聲道:“老祖宗不必傷感,奴婢不是回來了麼?以後就由奴婢陪您聊天。”
就這樣,玉琬回到了本初的位置,開始新的生活,東宮的一切被她深深埋在心裡。她突然有種感覺,她好像也變得和老祖宗一樣寂寞了。
天朝二十八年,太子病逝,舉國悲痛。同年,原太子妃,後稱仁王妃誕下龍種,天帝大喜,封其為小全王,乃孫輩第一位小王爺。
天朝二十八年十一月,邊關頻頻傳回捷報,眾皇子大獲全勝,大隊人馬稍作休整之後,只待天帝聖諭一到,即刻班師回朝。
天朝二十八年十二月,北方大旱,民無水飲,天帝下令,禦敵於外的大軍,兵分三路,一路留守,一路趕往旱情區,一路回朝。玉琬得知,四皇子率隊回朝,十九趕赴北方。雖然沒有希望相見,但知道他平安無事,她心稍慰。
天朝二十九年一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