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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妻賈夫人。
“王爺;喝一口水吧!”賈夫人神色溫柔。
“怎樣了師母?”真金急道。
真金自幼尊稱賈夫人師母;但賈夫人卻不敢以師母自居;當下斂眉躬身;恭恭敬敬答道:“脈息強了許多——王爺寬心,夫人這般才貌,暗中有神仙護著呢,定能逢凶化吉的。”
真金聽見這樣含混的答覆,便知依舊兇險,看看牆上日影——已快十五個時辰了。上回此時,人已甦醒……
“師母,煩你替我進書房借一本書!”竇默在書房明間治病,那是平常的會客之所,一應書籍等物卻在東西兩廂。賈夫人聞言一怔:“什麼書?”
“西廂多寶閣旁的那個書架,第二排,第五本!”真金閉目輕聲道。
賈夫人應了聲“是”,轉身向西廂而去。心中納悶已極:“這樣的時刻,如何看得進書去?燕王博聞強識,人所共知,但這書房他已數月不至,竟仍記得哪一本書的位置麼?就算記得,難道我們自家就不移動?”
她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只依他所說向書架上取來,到手時瞥了一眼——是李後主的詩集。
她如何想得到真金是苦等難捱,要取一本書來佔問吉凶!
真金接過那本薄薄的集子,入眼見後主二字,心中一跳,隱隱便覺不祥。目視賈夫人問道:“多寶閣旁,第二排,第五本,沒錯麼?”
“不是這一本麼?王爺想找的是哪本書,何不說出名字來?”
真金搖搖頭,屏住呼吸,翻開了一頁。
他想李後主亡國破家乃是後來,前期奢靡放蕩,詩酒風流,亦留下了不少傳世佳篇,因此翻開的乃是詩集頭前幾頁。
這般做法分明已屬作弊,但他求吉心切,顧不得許多。
孰知翻開來掃了一眼,眼前登時黑將下來:只覺寒風侵體,渾身透骨冰涼——
那竟是一首輓詞!
珠碎眼前珍,花凋世外春。未銷心裡恨,又失掌中身……
李後主降宋之前,一身才調,風流滿紙,留下的盡是豔詞綺句,其中哀傷低沉之作,不過病中感懷之類寥寥數首,而眼前這一篇,正是其中之一,是傷感愛子、嬌妻先後離世的悼亡之作!
真金如遭蛇齧,遠遠將書扔了出去。賈夫人嚇了一跳,才要詢問,真金已熱淚盈眶,兩手抱頭蹲下了身子。
李煜的大周后正是因愛子仲宣夭亡,傷痛難當而至香消玉殞。佔書佔到了這樣一首輓詞,如何令真金不驚不懼?想到蘭芽和那還未及見到天日的孩子,他胸中有如萬把鋼刀亂攢——喉中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賈夫人驚叫:“王爺!”
便在此時,明間大門洞開,一個丫頭匆匆奔了出來:“夫人醒了,老爺請王爺進去!”
真金扶著賈夫人的手,搖搖晃晃立了起來。口角鮮血滴滴答答止不住地往下淌,眼中卻倏地放出光來,接過賈夫人遞來的手絹,擺手止住了她的驚呼:“這是急火攻心,血不歸經,不要緊的。”說著話,胡亂揩了揩血跡,人已搶到了書房門口。
“師傅?”真金進了門,見蘭芽依舊無聲無息地躺在榻上,急著詢問竇默。
竇默低聲道:“夫人心裡明白,只是還不能講話。”他伸手一指,真金這才看見蘭芽左眼眼角有一顆極小的淚珠,正極緩極緩地流向枕上。
這顆小小的淚珠於真金而言當真是萬萬金不換,便是東海的夜明珠也要相形見絀。他輕輕握住蘭芽的手,彎下腰一字字說道:“芽芽,你別怕,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你聽見了麼?”
他詢問地看了竇默一眼,見竇默輕輕點頭,這才顫聲又往下說:“那藥不是毒藥,吃了只會假死,於性命無礙,你在臨安,已吃過一回了。那不是砒霜,是我令特以魯悄悄換了……”
特以魯從床頭站起,輕輕退出了書房。
“竇大人是我師傅,你就安心在這裡住著,我……父汗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你在這裡——我在西山時,還派人尋到了你的兄長,等你好了,寫一封信捎給他,他就能來看你了……”
蘭芽忽然極輕地攥了一下真金的手,額上漸漸滲出了密密的汗珠。竇默心細如髮,不待真金開口便道:
“賀夫人,你此時腹中疼痛,那是解毒應有之象,為的是叫你快些醒轉。不必擔憂。”他說完,看了真金一眼。
蘭芽這月月事遲遲未至,自己早在懷疑。適才將將醒來便覺腹痛如絞,且身下淋淋漓漓,似有鮮血湧出——此時她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