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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金,說完這句話,再問什麼都只微笑不語。真金無奈,只得如數付了醫金,請小二送他出門,順帶抓藥。
一時煎好了藥湯,真金將藥吹得涼了,扶起蘭芽,一口一口餵了下去。她雖不睜眼,但吞嚥無礙,將一碗藥盡數喝了。
真金累了一天,見她喝了藥似乎安穩了許多,稍覺放心,在床邊守了片刻,便想請小二拿一張春凳來,好歹略躺一躺。誰知才要轉身,便聽蘭芽說起胡話來。
真金吃了一驚,凝神聽她說的是,“貓,有貓……別過去,有貓!”
真金聽得一愣,心說這丫頭素日養鳥麼。才要過去安慰幾句,忽聽她語氣一轉,嘆氣一般輕聲喚道:“哥哥!”
這聲“哥哥”真金已是第二次從她口中聽到。
第一次是周察燒山,他從溪水中將她抱起來,曾隱約聽她這般呼喚。事後他還問過她有沒有兄長。
可這一次的語氣與上回迥然有別,絕不是妹子呼喚哥哥,明明白白是女子呼喚情郎,要情郎相抱,要他輕憐□、呵護關懷,要偎在他懷裡將受到的委屈一項項一款款,慢慢地說出來!
她喚了這一聲,便不再說話。鼻息漸漸平穩,又復沉沉睡去。
可真金卻再沒了睡覺的心思。他與蘭芽相識已有月餘,見過她橫眉冷對,也見過她憔悴低沉,在山上躲避周察時,她仰仗他的庇佑,亦曾偶爾流露出可憐巴巴的神色,但這般嬌柔婉順的女兒情態,何曾一見!
他驀地裡一陣難過,雖多半是難過自己,但多少卻也替蘭芽難過——十幾歲的小女孩兒,即便不在心上人身邊,也該在父母膝前嬌養。可她現下被迫跟著自己,日也懸心,夜也懸心,自然是食不甘味,寢不安枕;再加上風餐露宿,跋山涉水,熬煎出病來,還不是早晚的事!
罷了!強扭的瓜不甜,好好將她送到臨安,讓她與情郎相會。只當做自己從不曾住在周察府上,從不曾見過她賀蘭芽便是。莫再亂打主意,戀戀不捨了!
他強抑心中苦澀,正極力勸說自己,蘭芽忽然睜開眼睛瞧了他一眼。半響,睫毛微微一顫,又輕輕合上眼簾,兩顆細細的淚珠從她眼角滑了下來。
只這一眼,將他剛剛軟下的心腸又復激得硬了——這一眼,睜開時喜不自勝,合上時卻是絕望已極。不問可知,她定是在夢裡見到了情郎。夢醒睜眼,見床前仍是他真金,因此傷心失望,以致流淚。
她從頭至尾一個字也沒說,但真金卻宛然聽到了千言萬語,且句句都在數說對他的鄙夷!
他猛地俯下|身去,扣住蘭芽肩頭,用力在她臉上,脖頸上亂親亂吻……
蘭芽驚顫一下,雙手推他胸膛。可憐如蚍蜉撼樹,卻哪裡推得動!
真金一隻手臂已繞到了蘭芽背後,將她牢牢鎖在懷裡。蘭芽掙扎中胸口褻衣滑落,露出一片晶瑩的肌膚,真金回手時右手小指正從上頭拖過,不由身子一僵,但覺指尖溫軟滑膩,如酪如酥——他一個激靈,猛然清醒了過來——
做出這等事來,自己與那周察有何分別?
真金乍著手怔了片刻,終於撿起掀在一邊的薄被,將蘭芽從頭到腳密密遮蓋了起來。
蘭芽兩手牢牢攥著被底,胸口起伏未定,一雙明澈的大眼睛驚懼地看著他。
真金不自然地扭過頭去,面上已是紅了。
“你……安心睡罷……我,我去隔壁房裡……你放心……我,我不再發瘋了……”
他放下紗帳,隔簾看了她一眼:
見她雖驚魂未定,但身子已漸漸不再打戰,原本攥得緊緊的被子也略微鬆開了一些。他啞著嗓子咳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門。
小二在樓下見他出來,仰頭殷勤問道:“姑娘可好些了麼?”
真金也聽不明白他說得什麼,胡亂答應一聲,急急走進了對面房間。一進門,他做賊一樣“啪”地關門落鎖。轉身靠在門上,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定了一刻神,隱約似覺屋中浮起一陣淡淡的香氣,似蘭似麝,綿軟馥郁。他胸中煩悶已極,開了窗子,走到桌前,隨意抽出一本書來,躺到床上一陣亂翻。
那書是晉幹寶的“搜神記”,奇聞異事,光怪6離,倒貼合了他亂七八糟的心境,加上他有意要分散心神,因此翻了兩頁,竟有些看住了。
干將莫邪、東海孝婦、民謠讖語、野史雜聞,他一則則讀下去,忽然讀到了“宋康王強奪韓憑妻”的那一節。真金掃了一眼,不禁翻身坐了起來——
從前讀書至此,一笑而過,可如今再看,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