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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甚是好奇,問道:“這丫頭是誰啊?”白凌沒理她,自言自語道:“我早該認出他了!”
蘇雪更感好奇:“白二叔,這姑娘到底是誰啊?山東軍中還有女軍官上陣統兵嗎?”
“小雪,人家是正正經經的七尺男兒,可不是什麼姑娘!”
一聽這語,蘇雪差一點就跳出馬車,毫無半分淑女樣子:“我豈不是虧大了?我找他算賬去!”
白凌搖頭道:“找他算賬,你絕對吃虧!餓了吧,先到望鶴樓吃點早餐?”
“好吧!”
剛走上望鶴樓二樓,就聽見一個聲音在那大聲道:“督軍團之初設,始於共和十四年,其時國會與內閣不和,內閣又與各省督軍不和……”
這說正是共和初年,十六省督軍齊設督軍團,最後引起直奉決裂,惡戰不止的故事。
一眼望去,說話的是個青年男子,這人長得劍眉星目,丰神如玉,可偏生有一種氣宇軒昂的氣勢,在那裡一站,正是應了玉樹臨風一語,蘇雪不由望地痴了,心想:“今天怎麼遇到都是如此俊美的男子?”
不由芳心闇跳,不由拿這男子與那魯軍上校作了比較,只覺得這男子多了幾分英偉豪氣,而那魯軍上校則溫吞如水,多了幾分溫柔體貼。
正當少女想著心事,突然一聲叫聲:“阿雪!”轉頭一看,是個極秀氣的少女,剛剛二十出頭,柔順的長髮,黑色鏡框的眼鏡掩不住青春的氣息,再加上如瓷器一般的面容,反而給人一種端莊典雅的感覺,可惜著了一件頗為老氣的黑色秋裝,只露出一段短短的雪頸。
蘇雪跳過去摟緊那少女,大聲道:“沅青!一塊吃吧!”
“嗯”!這喚作沅青的少女輕聲應道,這少女姓陳,閏名沅青,莫看她年紀雖小,才智卻遠超俗人,在江南一帶是極有名氣的才女,此時正在北京作客座學者。
這當兒,白凌已經點好了早餐,雖只豆漿、包子、油條等區區數樣,但望鶴樓所制,自有獨到之處。
微微咬了半口包子,蘇雪就問道:“對了,白叔,那個上校到底是誰?是陳策,吳蒼雷,還是李何一?不對,李何一已快四十出頭,不會那麼年輕。”她一連點了山東幾個年輕高官的名字。
白凌沉默了片刻,從嘴裡擠出了一個名字:“柳鏡曉!”
蘇雪猛地一驚,一隻纖手掩住小嘴,臉上盡是震驚之色,許久才緩過氣來:“他是柳鏡曉?山東的那個柳鏡曉?”
“就是那個柳鏡曉,天下間哪有第二個柳鏡曉……”
其時柳鏡曉雖名為一師之長,但卻在暗中操縱山東政局,與山東督軍並無二異。此人於徵柔然之役中嶄露頭角,屢戰屢捷,援鄂之戰則率一師之眾在敵前搶渡得手,一舉擊破川軍主力。直鄂之戰柳鏡曉又背鄂自立,率一支殘軍縱橫於魯豫,年餘時間竟統一了山東全境,年紀輕輕就執掌一省大權,算得上天下間最為耀眼奪目的人物。
更何況柳鏡曉治魯三載,政績只是平平,反倒以風流瀟灑,最喜追花逐香聞名,金屋中不知藏了幾房妻妾。不過傳聞他最重情義,對妻子呵護倍至,是一等一的溫柔體貼,再加上他名位之重冠絕宇內,京中有言“嫁夫當如柳鏡曉”,更自有懷春少女如飛蛾撲火一般投入他的懷抱。
“當年歸德之役,惡戰不止,我曾率軍與他數次交戰,自然是不會看錯。”白凌話氣雖為平淡,卻大有感傷之意,昔日歸德之役,號稱近數十年最為慘烈,二十三師在此役傷亡極重,兩人於數番陣前相見,血戰不止,但事後卻頗有相惜之感。
陳沅青右手舉起筷子,笑道:“你們還不吃啊?這個柳鏡曉也不過是師長罷了,咱們的雪兒可也是個正正經經的少將旅長?”
這話剛落,蘇雪一隻纖手掩住小嘴,露出半邊玉齒,臉上盡是笑意,陳沅青不解,放下筷子,和蘇雪親暱打鬧在一起,一邊問道:“阿雪,笑什麼?”
蘇雪一邊用手輕輕地捶了捶陳沅青的右手,一邊答道:“小青,難道你沒聽說過山東無督軍,河南無師長的說法?”
陳沅青微一皺眉,問道:“什麼是山東無督軍,河南無師長?
第一卷 第四章 再遇鏡曉
難得有這個大才女弄不清楚的事情,蘇雪臉上的笑意便更重了幾分,道:“小青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首先來說這個山東無督軍,這一任的山東督軍兼省長丁靜,算是當年我們鄂軍的一支餘脈,但她掌不了山東的實權,大權都操在柳鏡曉的手裡。”
“那河南無師長又怎麼說?我記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