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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一下又一下的,動作很是穩當,仟夕瑤的習慣是身邊有人睡不著,以前皇帝還讓香兒給她打扇子,但是她就是骨碌碌睜著眼睛不睡,皇帝實在無奈就接替了這項工作。
仟夕瑤剛洗了澡,一身清爽,又加上皇帝徐徐的打扇子,覺得終於不是那麼熱了,一身睡意襲來,靠著皇帝就迷迷濛濛的睡著了。
皇帝看著依偎進自己懷裡的仟夕瑤,目光帶著柔情,最後把手放在她鼓起來的肚子上,也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窗外知了聲不絕於耳,屋內卻是靜悄悄的,只有淺淺的呼吸聲,香兒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見到這麼熱的人,仟夕瑤還捲縮的像個孩子一樣偎在皇帝的懷裡,皇帝生怕碰到孩子一樣,胸口貼著仟夕瑤,只是下半身卻是挪開好多,顯的中間那肚子越發大了。
兩個人一副酣睡的樣子,很是寧靜和諧,香兒不自覺地露出個笑臉來,悄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離仟夕瑤的預產期不過一個月了,最近大家都格外的小心,進入了備戰的狀態,好在龍溪殿隔著前殿不過一條護城河,她搬到這裡來之後倒是離太醫署近了很多,讓徐太醫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徐太醫其實也很煩惱,珍妃的父親,就是仟秋白也不看醫書了,診脈看病的事情能推就推,天天就追著他問女兒懷孕的事情,比如今天的脈象如何等等,他說了不下一遍不說,還要反覆的講好幾次才甘心。
這一天他又被仟秋白纏著說了許久的話,簡直焦頭爛額,最後差點發了脾氣才被放人了,徐太醫一邊走一邊心想,每天皇帝就把他叫過去仔細問一遍,等著回來又被仟秋白這麼問一遍,這日子可真是……沒發過了。
仟秋白知道仟夕瑤一切安好倒也放心,其實他隔個三四天就會跟徐太醫去看一趟仟夕瑤,倒是比唐氏還要方便,但是畢竟是不是擅長婦科,所以還是會仔細問問徐太醫。
等著和徐太醫分開,他就回了仟府。
門房的小廝見到仟秋白回來上前迎了過去,殷勤的說道,“老爺才回來?夫人可是等了好久了,還差了身邊的雪柳過來問了好幾次。”
仟秋白知道這是唐氏想知道女兒的情況,快步的朝唐氏住的西湘居而去,只是到了路口就看到許久沒見面的仟召陵站著,似乎正等著他一般。
對於這個兒子,仟秋白一直都很內疚,他帶著更加慈愛的笑容走了過去,和煦的說道,“召陵,這麼晚了還過來?可是吃過晚飯了?”
仟召陵穿著一件石青色的湖綢直裰,身材高瘦挺拔,眉目英挺,和仟秋白頗為相似,但是眉宇間卻是多了幾分讀書人的矜貴和孤傲,說道,“小侄用過飯了。”
這一句小侄讓仟秋白心裡火辣辣的疼著,好不容易才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說道,“那可是找我有事?”他想這會兒能在這裡堵著他,必然是有事。
仟召陵點了點頭,從懷裡拿了一個荷包出來,“聽說夕瑤妹妹快生了,這是我從法源寺求來的平安符,還請叔叔帶給妹妹。”
仟秋白驚異的說道,“可是那個需要徒步上山,在清晨朝陽露頭之前到達才能拿到平安符的法源寺?”法源寺的並沒有護國寺那般出名,更是地處偏僻,離京都得有半天馬車的路程,但是那邊主持的平安符非常靈驗,須得徒步上山,那臺階就幾千,等著爬上去可就得好幾個時辰,最苛刻的是必須要太陽出來之前,方才能顯示其誠意,求一平安符。所以一直有個說法,求心安的人去護國寺,求誠心的去法源寺。
仟召陵似乎有點不自在,別開臉說道,“小侄去的延慶山上法源寺。”
“就是那家法源寺,你嬸孃……,嬸孃一直說要去,只是我總是沒空,讓她一個人又擔心,這才拖到現在,結果讓你給求來了。”仟秋白很是驚喜,顧不得兩個人早就是叔侄關係,上前就攬住仟召陵的肩膀說道,“你妹妹看到了肯定會很高興,她上次還唸叨過你,說是想見一見。”
仟召陵不動聲色的避開仟秋白,退了一步說道,“既然平安符送到了,小侄就告退了。”
仟秋白看著仟召陵疏離的神色,心中落寞,卻是強撐著笑容說道,“我聽說你現在整日的閉門讀書,也不知道出去走一走。”仟秋白說道這裡,對侍從說道,“把我那包袱拿過來。”
等侍從拿了包袱過來,仟秋白從裡面拿了好幾個瓷瓶,說道,“這是咱家裡的秘製的養榮丸,我又改了改方子,對健體補身是極好的,你拿著,還有這個是清腦丸,你讀書讀難受了就吃一粒,還有這是清風丸,稍微有點頭疼腦熱的不必熬湯藥喝,先吃著一粒,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