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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忱醒來時深切地體會到了頭痛欲裂的感覺，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摸了摸後背，還好，腰子還在。
記憶片段式地重新接入大腦，昨天他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他環視四周終於找到了目標，伸出手臂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糟了，還差一點兒，於是他把上身繃得像魚杆一樣摳到了手機的一角，憑藉著高超的技巧，終於搶在手抽筋前把手機拿到了。
鎖屏的通知中心赫然顯示著一條資訊，來自寒川。
“早，你現在在我家，我弟給你準備了早餐。中午上滬有商談會，所以我凌晨趕飛機就離開家了，很抱歉就這樣不辭而別。”
“草。”裴明忱咒罵一聲自己昨天的失智行為就跌回了被窩。
他抓了兩把頭髮，撿回來剛才扔床上的手機，開始編輯資訊。
刪改了好幾次他才滿意地點選了傳送，大致是表示他的歉意以及感謝，順帶側擊旁敲地問一下有沒有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然後裴明忱又癱回了床上，“哎……丟人。”瞟了一眼手機，沒有訊息回覆，他咬著下唇，跳下了床。
好在客房有配套的衛生間，他好歹能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
簡單地收拾後，他對著鏡子揉了揉臉，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鏡子裡的像也回應他一個簡單的笑。
“哥，這邊這邊。”一個俊美的少年帶著烘焙手套向裴明忱招手。
“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裴明忱像個心虛的小學生。
“不用客氣，我姐平時很少在家，我一個人就挺無聊的。”少年把剛烤好的魚端上餐桌，“哥你坐著吧。”
裴明忱在幫忙端菜和坐下來間猶豫，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看著眉眼彎彎的少年，裴明忱終於找到了少年和寒川的相似之處：他們的笑容都純粹而富有感染力。至於相貌嘛，看不出來有什麼血緣關係，寒川帶著清冷的英氣，少年帶著乾淨的柔和，但是都是獨特而貼合自身氣質的，是那種難以言喻的好看。
天見很快把菜品都擺好了，這份出自他手的早餐很精緻，色彩搭配看起來也很舒服。
天見在裴明忱的對面坐下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藤原天見（又用日語重複了一遍）。我的父親母親都去世了，在我7歲時我姐收養了我。按照中國的說法，我姐是我的表姐。很高興認識我姐的朋友。”他眨眨眼。
聽著天見的講述，裴明忱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竟然有人可以如此平靜地訴說自己悲慘的過往，並且沒有任何怨言，讓他心生敬意。
“我是裴明忱，寒川高中時的同學，也很高興認識你。”
天見點點頭，“哥，吃早餐吧。”然後閉上眼祈禱著，“我開動了。”
過了片刻，天見問他“哥，你是不是酒精過敏？你的手……是不是起蕁麻疹了。”
“啊？”裴明忱定睛一看才發現手上起了一片紅色邊緣清晰的突起，然後摳了一下，周圍又腫了一片。“啊……應該是吧。”
天見努力沒讓笑容太過於燦爛，“哥，我覺得你挺好玩的。”看著裴明忱迷惑的表情，天見趕緊換了話題，“哥你學的是什麼專業呀？”
“純數學，博士在讀。”
“和我姐一樣誒。”天見有點激動。
“寒川吧，她是正真的純數天才……”裴明忱看著碗裡的味增湯，平靜地說著。
“哥，你能不能教我一下高中數學，我不太擅長。”一說到這個話題，天見靈動的眼睛裡充滿了委屈和恨。
“…可以，但是我得看一下高中課本。”裴明忱突然想到了個關鍵問題，“寒川不教你麼？”
天見癟癟嘴，“她嫌我笨，她說她只教有點笨的不教笨的離譜的。”然後小聲唸叨著“…誒？有點笨的？”
裴明忱看到了天見一閃而過的意味不明的笑，但是他裝作沒看見。
早餐時光在他倆愉快的閒聊中結束了。
裴明忱有良心地提出了去洗碗。
天見感嘆著，“哎，哥你多勤勞啊，不像我姐，家務從來不做，請個阿姨還要三七分從我零花錢里扣。”天見用手支著下巴，想了想又說，“不過我姐也挺好的，我喜歡美術，想考美院，我和她說了我將來想成為畫家，她就同意了，她總是默默地支援我…”
聽著天見的碎碎念，裴眀忱已經洗完了碗。
“啊，哥，你洗完啦。”
![[柯]當我選擇全要以後](https://www.qmshu.tw/images/dWpzNDU5OHNkZmQyNWVkZs1ng6p1aOAkdHkaN0gm-2Rx3Q7JKl8omDeGuXrz702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