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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這不將功折罪呢麼?”霍改純良一笑。
雨無正抹汗:“這會兒蒙城肯定戒嚴,估計咱倆還沒進城就給直接逮住了。”
“山人自有妙計,你在這兒等著便是。”霍改說罷撇下雨無正,一個人動身往村莊走去。
一炷香之後,霍改磕磕絆絆地趕著輛破破爛爛的驢車回來了:“上車吧,我送你進城。”
雨無正乖乖鑽進車裡,等著被霍改賣掉。
一個時辰悠悠過去,蒙城門口迎來了一輛驢車。趕車的是個頭髮花白,面板黑黃,皺紋頗深的中年漢子,一身粗布衣裳,除了高大些,和一般的莊稼漢子並無兩樣。
“車裡坐的誰?”衛兵攔住驢車,厲聲問道。
“是俺閨女,各位官爺別嚇著他。”漢子回答。
這時,車簾動了動,一隻手探了出來,捏著破舊的車簾,現出一隻纖巧細膩的手背來,那手背雪白柔嫩得就像那初春的玉蘭花兒一般,便是輕輕抿上一口,都能烙下痕跡。
那隻小手將車簾拂開,一個梳著麻花辮的花衣姑娘下得車來,埋著頭怯怯站到漢子身邊。
“你怎麼下來了,你那手傷了就別老動來動去的。”漢子埋怨。
“沒事兒,我剛剛擦了傷藥的。”姑娘攤開手,本應白嫩的手心上遍佈擦痕,雖然敷著一層薄薄的藥膏,依舊紅紅腫腫的好不可憐。
衛兵抽了抽鼻頭,隨口道:“你這可是好藥啊。”
姑娘咬著唇,頭埋得更低了,羞羞答答地“嗯”了一聲。
衛兵心下了然,這肯定又是個好白菜讓金豬拱了的故事。為什麼錢是別人家的,漂亮妹子也是別人家的呢?唉!
深感社會不公的衛兵憤憤地鑽進車廂,細細檢視去了,沒什麼可疑的東西,只有藥香在車廂中暗暗浮動。
“你們走吧。”衛兵揮揮手,放行。
進了城中,那漢子扭頭嘿嘿笑道:“閨女,咱現在去哪兒?衙門麼?”
“先找間院子租下,然後去給你請大夫,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偷偷咽血。”霍改回道。
“怎麼,不送我去衙門了?”雨無正逗他。
“養好的病再送,免得你半路上掛了。”霍改惡狠狠道。
雨無正一臉“我懂,我都懂”地笑了,笑得霍改直想抽他。
雖然霍改口口聲聲要將雨無正送進牢裡,但說到底不過是玩笑話罷了,畢竟他跳崖的時候,雨無正主動玩兒了把“YOUJUMP!IJUMP!”這會兒咒怨都解開了,霍改要還繼續追著一心愛護自己的BOSS砍,那就不是喪心病狂四字能形容的了。
至於借雨無正報復萬仞侖嘛……霍改說到底還是那個被欺負了只會選擇寫虐文洩憤的好公民。雨無正,護了自己,得幫他治病。萬仞侖,害了自己,嚇唬嚇唬得了,僅此而已。霍改可不信萬仞侖那個只會在破廟裡陪著雨無正淋雨的傻蛋,能有辦法將雨無正妥善安置,所以他多留兩天,替雨無正打點好療傷事宜再走。
雨無正打著替自家老闆先行打點的名號租了間雅緻的小院子安置下來。前院水井邊,雨無正抹去炭筆畫的皺紋,擦掉菜汁塗的膚色,再洗淨染白的的黑髮,正要暢快地長嘆一聲,一抬頭就看到霍改真杵在客廳裡扒裹胸布,那一堆不可見人的行李就這麼從傳說中的胸部中“劈里啪啦”地掉了下來,那口暢快之氣又給生生憋回去了。男扮女裝什麼的,果然很強大!
雨無正看著桌上那一堆,發覺那金子銀子之類竟是所剩無幾,不由得道:“你身上還有錢麼?”
“你要給我錢?”霍改扭頭看向雨無正。
“你知道的,我出來得急,所以……”雨無正羞赧地撓撓頭。
霍改憤憤地扭回頭:雨無正,你個讓弱受養的小白臉!
“不過我在四海錢莊裡存了不少錢,只要拿信物去取即可。”雨無正從匕首柄中取出一塊金印,抬手一拋,又一拋。
霍改不理他,優哉遊哉地換好了衣裳,這才走入院中,攤手道:“交出來吧,不然你就沒醫藥費了。”
雨無正一彈指,金印正正落入霍改手中:“掌櫃的要問你所取為何,你記得回答他不義之財這四個字。”
霍改點頭,將金印小心地放入懷中。感情這年頭取錢不興密碼興暗號啊。
霍改揣著金印,很快到了四海錢莊,這錢莊霍改可不陌生,這錢莊在易國可是堪稱全國連鎖的存在。
“你們這兒可以憑信物取錢否?”霍改來到櫃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