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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聽到了最近鏢局裡鬧得沸沸揚揚的這件大事情。據說鏢局在今後兩三個月內將要解僱三名鏢師和七名趟子手,但到底要辭退哪十名鏢客,因為尚未公佈,所以大家更猜測不定,人心惶惶。蔣平這段時間也正在為爹爹擔心。
岑開河道:“原來如此!可是鏢局還沒張榜公佈名字,你從何處聽見你大哥要被辭退的訊息?苗一灃,你年紀輕,難免頭腦發熱,容易被人利用。告訴你:這事情鏢局還沒最後定呢!”
苗一灃道:“岑開河,你就不要再惺惺作態了!我已打聽到可靠訊息,除了我大哥苗人成外,還有宋再興和湯百問,對不對?至於是誰告訴我們的,你不用問。”
岑開河老臉一紅,暗忖:“鏢局中知道內情的人連我在內不超過五人,是誰暗中跟我搗鬼,故意洩露機密?”心想這事情他們既已知道了,否認已然無用,乾咳一聲,說道:“苗一灃,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說老實話,我也不想這樣做!可是,你也清楚現在這個行情。現在可不比十年前了!洪武一十五年以前,天下初定,百業待舉,無論做什麼買賣,都能賺到銀子。可是現在不同了!苗一灃,不知你可曾聽過: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現在是太平盛世,百姓的生活與洪武十五年前相比,是要富足得多,比起元朝末年兵荒馬亂的日子,更是天壤地別。可是,這太平盛世的日子,就好過得很麼?
“苗一灃你自己想想:這幾年做買賣跟十年前做買賣,到底是現在容易賺錢,還是十年前容易賺錢?洪武十五年以前,只要你有膽子,下手又比別人快,那白花花的銀子還不是想賺多少就能賺來多少。你看很多人不是趁那些年頭,做買賣發大財了麼?遠的不說,就說我們定西鏢局吧,不是也跟著賺了幾個銀子麼?但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語,各行各業競爭都很激烈了!
“其它行道我不懂,就不去多說。就說我們吃鏢行這一碗飯吧:十年前,平涼城裡就我定西鏢局一家,整個甘肅一省,也不過四家。現在呢?光是我們平涼城裡,就有兩家大的鏢局,一家小的鏢局。甘肅全省,大大小小一共三十九家鏢局!你們也知道,甘肅省土僻山荒,在我大明朝可是最窮的幾個省之一,連最窮的省也競爭如此激烈,放眼江湖,其它地方是什麼狀況更是可想而知了!你們都不是頭一天進鏢局,都到江湖裡行走過,你們一定知道,全國許多省的鏢局為了求生存,都在大量裁減鏢客。並非單是我定西鏢局一家在這樣幹,易地而處,你們又會怎樣?……”
平心而論,岑開河這一番長篇大論雖然是在為自己辯解,有些看法也有些偏頗,但當時天下的形勢,也與他說的相差無幾。明清兩朝,鏢局林立,在興旺的表象背後也存在諸多問題。粥只有一鍋,但分杯羹的人卻一日多似一日。往往越是太平盛世,城市百姓的謀生壓力也越大。城裡百姓不比農村,只要肯種田,就可過與世無爭的田園生活。城市裡的人,除了上流社會和少數商賈過著富足無慮的日子外,絕大多數百姓都在為衣食而奔波勞碌。
苗一灃見岑開河長篇累贅地說個不休,早不耐煩,打斷話頭說道:“岑總鏢頭,你說的這些我們也明白。可是你做得也太絕了!我大哥為鏢局賣了二十八年命,將他大半生的光陰都花在了鏢局裡,可是到頭來卻落得這個下場!這公平麼?二百兩打發銀子能用多久?大家心裡都明白,還抵不住一個鏢師三年所得!我大哥老實巴交的人,除了會些武藝,會做趟子手外,其他什麼也不會,你拿這點銀子打發他走人,不是想活活逼死他們一家老小麼?”
岑開河道:“這個……銀子的數目,你們覺得太少,大家也可商量,請你們先將人質放了,大家有話好好說……”苗一灃道:“有話好好說?當我們是傻子麼?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說的?痛快一點:回去準備五千兩銀子再來說話!”岑開河道:“五千兩銀子,也未免獅子大開口了。我看大家各退一步,給你大哥三百兩銀子如何?”
苗一灃沒有回答。岑開河道:“好,再加一百兩銀子!”見對方仍不做聲,岑開河雖然心中惱怒,但知道此時不能硬來,於是繼續加銀子。但他加來加去,加到八百兩銀子了,對方仍然不理不睬。
岑開河正要繼續討價還價,忽然有人過來用手輕拍他的後背,岑開河回頭見是崆峒掌門丘莫信,低聲問道:“丘道長有何指教?”
丘莫通道:“這山洞地勢險絕,易守難攻。我瞧硬取難於湊功,只會無謂多傷性命,還是智取為好。”岑開河剛才已聽丘莫信講過無涯子、杜風兩人慘死之事,也知硬攻只是白送性命。皺眉說道:“到底如何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