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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和尚走進院來,問道:“蔣平,你在想什麼?聽說海山昨晚給人殺死了,還是你首先發現的,是真的嗎?”蔣平心裡正亂,不願與人交談,更不想回答與海山有關的問題,支唔道:“我只是湊巧發現了他被害之事,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遺言。”邊說邊逃也似地快步上樓。
也不知是害怕慧明跟上來糾纏詢問,還是別的原因,總之,當他停下腳步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三樓走廊左邊最裡面那間經房門前。
自到藏經閣後,二樓和三樓他尚未來過,本來第一天他還因為初來傳說中的藏經閣,想好好參觀一下每一層樓每一間經房,但在一樓工作後,他突然失去了興趣。覺得上面無非也是幾間堆放經書的大屋子而已,又無傳說中的那些武功寶典,何奇可看?再說安排他做的事情只是曬書,一樓取書明顯要省事得多,又何必捨近求遠,跑上二三樓去找書。但現在既然人已到了三樓,似乎看看也無妨,見門沒有上鎖,便伸手推開了這道房門。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樣,這間經書房和一樓同一位置的那間經書房幾乎完全一樣,但這間經書房畢竟要高兩樓,所以正對大門的那個窗戶外面的風景和一樓那間不同:一樓窗外的風景是一棵榕樹的樹身,而這屋窗外卻是樹枝和樹葉。且因為距離枝葉太近,所以光線也比一樓那間經書房要暗一些。
蔣平默默地打量了一會後,才走到那個窗戶前去看窗外的樹葉。
樹葉、樹枝都很潮溼,有幾片樹葉上面還掛著亮晶晶的露珠。一條毛毛蟲正順著又溼又滑的樹幹往下爬,肥胖的身軀一聳一聳地,好像隨時都要從樹幹上掉下去。站得高,看得遠,憑窗遠眺,不但可以看到他和霍丹晨居住的那間低矮的瓦房,還可以看見寺裡很遠的一些殿房和樓閣。
“原來她竟是一名女捕快!”
“她就要離去了!”
一時間,他心裡有種離別的惆悵,甚至有一種想要去當面問她並與她道別的衝動!但他心裡雖然激動,雙腳卻始終沒有行動。他雖然在內心深處渴望友情,但他天生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如果霍丹晨還是“少年”,或許他會去道別或者問話,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和霍丹晨之間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距離感。
發呆好一會,神思才又回到現實中來,嘆一口氣,轉身要下樓去。但就在他掉過頭來的那一剎那,一滴水珠從天花板上落下來,不偏不倚,剛好打在他的右眼角上。他只覺眼前一花,同時看到眼前出現一片紅影!他吃了一驚,忙舉手去揩眼上的滴水。
拭去眼中的水後,那片紅影已經消失。“剛才那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我看花眼了?”他狐疑地掃視了一遍經房後,正要離去,忽然,他全身一震,臉色倏地煞白!
――只見自己那隻揩過眼睛的手背上竟有一片血汙!
他呆了一下,隨即明白:剛才打落在他眼角上的那滴“水珠”其實是一滴鮮血!
可是,自己所處地方已是這個藏經閣的頂樓,上面怎會落下一滴鮮血來呢?他驚奇地抬起頭來,朝天花板上看去――
天花板由許多加工粗糙的長木板鋪成,所以中間有不少縫隙。蔣平頭頂正上方那兩塊長木板之間就有一道縫隙,一條彷彿蚯蚓似的東西從縫隙處伸出來,正拼命地擺來擺去。
蔣平退後兩步,仰視了好一會,才看出那個東西原來是一條壁虎的尾巴!那隻壁虎不知是被什麼別的動物咬住了,還是在咬別的動物,小尾巴使勁地左右搖擺,隨著它身子的擺動,又有一滴鮮血從其半透明的身上流下來,啪地一聲,在地板上綻開了一朵小小的殷紅的“血花”。
蔣平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後,那條壁虎的尾巴便收回去了。於是他也向門外走去,並邊走邊隨意地瀏覽書架上的那些經書。忽然,一個名字躍入眼簾:少林寺短打身法統宗拳譜。
既然是和佛經書混放在一起,顯然也是一本很普通的武功書了,但他還是禁不住心裡一喜,將那本書從書架上取下來。
昨晚聽了“海山”的遺言後,雖然暫時還未決定是否要離開少林寺,但畢竟那些話也對他產生了一些影響,對於要不要在藏經閣裡好好表現,以圖成為一名正式俗家弟子的想法已經有些動搖。忽然發現這本武功書,一時興起,哪裡還管曬書正事,見這本書很厚,於是索性坐下來,背靠著書架閱讀。開啟書本,只見開卷寫道:
百拳之法,以眼為綱。反側前後,求察陰陽。渾身著力,腳跟乃強。起伏進出,得先者王。拳無寸隔,沾衣便亡。腰無少主,巧終狽狼。如釘若矢,緊倚門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