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死生之間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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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他才剛剛搶下別人的左輪□□,對準自己心臟和緊貼心臟的手機決然扣下扳機。
他的胸口還有大片溼熱血跡,被子彈撕裂的心臟漏著風,鼻腔裡甚至還有那把左□輪殘留硝煙味。
物理意義上的痛徹心扉。
恍惚中的諸伏景光還來不及研究自己究竟是下到地獄還是置身於臨死前的幻境中,就見面前長桌跳上來一隻黃白狐狸。
寵物狗大小的毛茸茸狐狸從虛空中叼出一張排版花裡胡哨的宣講單,開口大談“時之政府”的工作環境與員工福利,俗稱畫餅。
末了還來一句,哦你拒絕也不可能,宣講主要是為“活著”的審神者應聘者準備的,像你這種被時政HR復活的情況,這輩子都跟我們繫結啦。
強買強賣的口吻聽著就很囂張,聽得景光有些手癢。
“抱歉……我可以摸摸你嗎?”
狐之助歪了歪腦袋,無機質的瞳孔閃過點點光芒:“匹配指令中——是的,請。”
他的手指動了動,撫摸著小嘴叭叭的小狐狸,因高度戒備狂跳不已的心也跟著平和下來。
絨毛短而油亮,皮毛溫熱,沒有接縫,內裡卻是有稜有角的機械構件,它的話很多,嘴部機械元件卻沒有理論上該有的那般複雜精密——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要是松田在的話,他一定會想拆開來看看。
諸伏景光看似溫柔地撫摸著毛茸茸的狐之助,心裡想的卻是如何將對方拆解一番、探求自己出現在此處的原理。
身為狙擊手,諸伏景光的偵查能力點滿;身為公安警察,他的推理能力和同期四人不分伯仲。
面對著這個邏輯上能夠自洽的“新世界”,諸伏先生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似乎無法再維持自己那脆弱的唯物主義世界觀。
擺在他面前的,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
這個救了他一命的、名為“時之政府”的機構,由兩百年後世界各國的官方機構聯合創立,時政日本分部掛靠在日本警察廳名下。換句話說,簽下合同,他依舊算得上日本的公務員一名。
壞訊息——
距離他曾經生活的年代已經過去了兩百多年,而他其實並未被完全復活,除非他完成每年的績效考核以及時政下達的特命任務,畢竟時政HR只是為了完成招人KPI,他們不做慈善。
總的來說,不用違背自己的信仰、不用背叛自己的人民,在這樣的前提下還能再活一次,怎麼看都像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選項只有【是】和【YES】,給我選擇時間也只是走個過場吧?”
未知的存在懶得理他,半強制地跟他簽完合同,就麻溜地將依舊茫然中的前臥底打包丟到某處時空縫隙中的本丸。
第一次乘坐時空轉換器就像被人丟在滾筒洗衣機裡甩幹,彷彿大腦和靈魂一起尖嘯著著要從他胸前的洞口飛出去。
身負重傷且世界觀被摧殘殆盡的諸伏景光搖搖欲墜,在腳尖接觸到地面的那一瞬間,終於在時空能量衝擊下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公安先生看著被動刷機到七歲身體狀態的自己,甩了甩過於肥大的襯衫袖子。
完全沒有經過鍛鍊的身體素質,僵硬到到像是掛麵的手腳,只有七八歲孩童的體型,柔軟的短小十指還能看到肉堆出的窩。
——手無縛雞之力。
作為致命傷的槍傷還在隱隱宣告自己的存在感,但已被做了止血處理。
——足夠三個成年男性翻車的失血量,給他帶來的後遺症似乎只有渾身痠痛而已。
周圍一片平和,沒有呼吸聲,半開的窗戶外飄來帶著暖意的風和湧動的紫藤花香。
——等等,他明明是在早冬十二月暴露的。
直到終於被躡手躡腳走進來的年輕男性輕輕拍“醒”,面對著一圈又一圈自我介紹為“刀劍付喪神”的存在,頂著七歲造型的前公安才發現自己又患上了心因性失語症。
認識zero後不久他就在對方的安撫下逐步拾回自己的聲音,現在的成年人思維更不該有曾經的心結。
是對他幼年狀態的粗暴復刻嗎?
景光拽著來人的衣角,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揮舞著短手短腳示意。
三日月宗近欣賞了審神者手腳並用的可愛模樣半晌,才“恍然大悟”地從不遠處的几案上遞來紙筆。
手語這種技能,看來他們得多加學習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