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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見啊?你敢抗旨嗎?”
袁崇煥冷靜而堅定地說:“聖上英明,我怎敢有懷恨之心。但祖大壽當年服我,無非是因為我是他的頂頭上司而已,如今我已成為罪人一個,有何資格再要求他為我做事?況且身為罪臣,妄談國事,參與軍務,罪加一等,罪臣之事尚沒有個交代,不敢再牽罪上身,望公公如實向聖上稟告。”
“你不遵從聖諭,就不怕聖上降罪,罪加的就不是一等,而是三等。”
袁崇煥態度堅定:“即便千刀萬剮,亦不能亂了綱常禮法,請恕罪臣不能從命。” 。 想看書來
誰主沉浮 二(3)
“都說你是個蠻子,你還真是蠻子脾氣!”曹化淳嘆口氣,“聖上早知你會這麼說了。”
袁崇煥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意:“聖上英明。”
曹化淳道:“聖上英明不英明,就不用你來評價了。明天會有一些人來看你,你做好準備吧!”
“是來刑訊的錦衣衛嗎?”袁崇煥正色道,“崇煥恭迎大駕。”
“錯了。來的人不是來審你的,是來看你的。想知道都有誰嗎?”曹化淳數著手指,“他們是內閣六部閣老,三公九卿,監察御史,還有六科給事中,翰林學士,朝中精英,悉數全到。”
“罪臣有何德何能,勞煩這麼多大員親臨指教?”
“這不是你的面子,是聖上為你安排的。”
袁崇煥笑道:“我明白了,不是來看我,是為了祖大壽。”
“對。你真是聰明人。所有大員都是來勸你的,只要你給祖大壽寫了密信召他回來,聖上龍顏大悅,群臣再講了話,你的罪名或可洗清也未可知。”
“我的罪名是洗不清的,”袁崇煥苦笑道,“雖只誤說一語,錯殺一人,但已經是罪不可赦,祖大壽回來之日,就是我伏法之時。”
“憑你這句話,就該滿門抄斬。”曹化淳臉色變得陰鷙起來,“祖大壽召不回來,你就更是死定了。”
“你是說我應該配合聖上演好這場忠烈之戲?”
“大逆不道啊袁蠻子!”曹化淳發怒了,“你還是執迷不悟嗎?”
“曹公公的意思我懂。只可惜我是罪臣之身,名不正則言不順,祖大壽為何聽我的?如果皇上有旨,當下詔書。”袁崇煥面無懼色,依然堅持。
曹化淳嘆口氣:“袁蠻子,你真是精明一世,糊塗一時,詔書是不會給你下的。”
“沒有詔書,那就更名不正言不順,口諭豈能說明事情?但請明示。”袁崇煥雖身處逆境,仍寸土不讓。
曹化淳道:“聽與不聽,只在你一念之間。袁崇煥,你是個英雄,但不是明白人。明天還有一個人也會來看你,寫不寫信,對這個人也非常重要。”
“是誰?”
“內閣大學士、兵部尚書孫承宗。”
袁崇煥沉默了,沉思片刻,關切地道:“大帥他也會來嗎?”
“會的。聖上今天召了他,咱家親耳聽說了,聖上要他帶隊,來勸說你。那孫承宗可是你恩師,也是你的老上級吧?”
袁崇煥的臉上泛起幾絲柔情:“大帥對我恩重如山,此情終生難報。”
曹化淳道:“那就對了。你通敵叛國,棄關損將,孫閣老是提拔你的人,又是你的受業恩師,按照本朝的連坐制度,他恐怕也逃不脫干係吧?”
袁崇煥擔憂地說:“你是說孫大帥也會受此牽連?不會的。聖上英明,他怎麼會不知孫大帥的功績德行?”
“天上人間,煉獄仙鄉,不過一線之隔。祖大壽召不回來,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曹化淳話裡有話,但又故意不點破。
袁崇煥靜默在那裡,眼前浮現了孫承宗那和藹可親的面容:十幾年前,自己還只是個參軍,孫大帥慧眼識人,從千萬軍士中將自己選拔出來,此後十數年間,授以兵道,委以重任,多方扶持,兩人雖是上下級關係,實為師徒之情,歷經多年,熾情不減。自己身死是小,連累了大帥就罪過太重了,只一瞬間,他就下定了決心。
袁崇煥問:“我要是寫了信,孫大帥是否就不會因此事而受絲毫連累?”
“聖上的胸懷有如高山大海,祖大壽如此忤逆,尚能容忍,何況孫閣老這種功勳卓著之人?”
袁崇煥喊道:“好,就依你了。拿筆紙來。”
“慢著!”曹化淳道,“你今天不要寫。”
袁崇煥狐疑地看著他。
“不要寫。明天再寫。明天,三公九卿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