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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殘酷的時候,她無法醒來。
她看著母親一人拖住各族的王,她知道她在為她的生的希望做出犧牲。
只是,母親的記憶,最終定格成了回憶中那悽美的笑臉。
她看著父親帶著自己殺出重圍,看著父親一次次逃出圍殺,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衣衫被染成紅色,卻始終將自己護在最安全的懷中,從不讓自己收到一點點的傷害。
她知道,那些妖獸之所以能夠一次次尋到父親的蹤跡,是因為自己的氣息。
自己就像黑夜中的熒光石,無時無刻不再向敵人暴露著自己的位置。
她知道,父親只要丟下自己,就能夠一個人逃到人族的地界。
但面對一次又一次的敵人,父親只是緊緊地把自己抱在懷裡,不讓自己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他看著父親一次次帶著自己逃出包圍,看著父親身上的傷痕不斷地增多。
每一次逃出敵人的包圍,每當暫時得到了安全。
即便在逃亡中,父親總會抽出時間,為自己洗漱乾淨,將自己因逃亡而破爛的衣服補好,洗的乾乾淨淨。
父親答應母親,不讓自己受一點點的委屈。
雖然是在逃亡,但父親依然儘自己所能的一切,給自己他能給的最好。
她親眼看著那頭獅子的利爪刺入父親的心臟,父親爆發出所有的力量擊退那頭獅子,帶著自己再一次逃出去。
她知道父親已經死了,帶著自己逃離的,只是父親以燃燒靈魂為代價鎖住最後一絲生機的屍體。
他看著父親忍受著靈魂撕裂的痛苦,臉上還帶著爽朗的笑容安慰自己。
她想大聲的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一天。
兩天。
父親的動作越來越慢,身軀有時忍不住微微顫抖。
她知道,他的靈魂已經幾乎燃燒殆盡,他幾乎已經到了所能製成的極限。
她想要讓他放棄,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再一次被包圍,遇到了她的老師,她們得救了。
她看到父親臉上那解脫般的放鬆,與看向自己時眼底那一抹深深的不捨。
只是,她知道,他每多堅持一刻,就多承受一份痛苦。
就像老師說的那樣,你可以去死了。
她知道,父親真的可以去死了,可以不用再承受‘活著’的痛苦了。
燃燒靈魂的痛,她不知道有多痛,但她知道,那是比**上所能承受的任何疼痛都要痛苦無數倍的痛。
否則,傳說中的地府之中,也就不會設立十八層地獄,讓作惡這遭受靈魂的痛苦。
十八層地獄?
或許,自己死後,也會下地獄吧。
甚至,自己可能會被打入第十八層地獄,遭受無盡折磨,永世不得超生吧?
只是,那有怎樣,親眼看著父親和母親遭遇的苦難,如果不為父母復仇,她即便活著,即便能夠輪迴,良心能安嗎?
終於。
夢結束了。
當父親的背影沒入那片從林,當再也感應不到父親的氣息的時候,她知道,噩夢,結束了。
她醒了,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孔。
那個站在村頭,看著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如同修羅惡鬼一般的自己時,露出了溫和笑容的面孔。
“老師。”
感覺身體還有些虛弱,女孩想要起身,卻沒能起來,只能躺在床上弱弱的喊了一聲。
“醒了,感覺怎麼樣。”
牧風的聲音依然溫和,看著女孩,彷彿對方陷入昏迷跟他沒有關係一般。
“老師,我很好。”
除了身體沒有力氣以外,其他的來說都還好。
牧風點點頭。
“好好休息,剩下的,等你恢復了再說。”
目送著牧風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女孩收回了目光。
想到之前的殺戮,想到那滿地的屍體和鮮血,女孩臉色再次變得蒼白。
一股強烈的噁心感襲來,讓她忍不住的乾嘔。
只是,這股不適感,再次被她以強大的毅力生生的壓了下去。
母親死了,父親死了。
兇手都是那些妖獸。
整個妖域,每一個妖獸,沒有一個無辜。
她是復仇,不是殺戮。
這樣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