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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因此在我看來能不能見識燈火通明的電視塔也不是什麼憾事。異地取款有手續費,我也不打算過了。好不容易來次上海,難道還不趁此機會好好地放縱一下。我一面舔著筷子,一面試圖翻譯泡麵包裝上韓國字。
旅館電視播放的節目和我在家裡看的一個德行。主持人與專家激烈探討和我關係不大的民生問題。我手握遙控器為飽受戰火摧殘的無辜貧民唏噓不已,在成品油價小幅上揚中按了關機鍵。
我橫身倒在床上,腦袋和腳全超出了界限。裝著舊書的箱子在我不遠處靜靜地吸在天花板上,像過去幾十年它經歷的那樣,平淡,安詳,與世無爭。莫非這一切是在向我預示著什麼。渴望一夜暴富是我一直以來青梅竹馬的理想,可是鑑於一次又一次西天取經撞南牆的經歷,又不得不對自己邁向成功的方向感表示懷疑。調動了相當規模的腦細胞,我才儘量剋制住不去計算這次旅行的價效比,只當是生命中又一場無傷大雅的玩笑。魯迅先生在語文書上教導我們要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慘淡的多了,也就成了人生。
電話始終沒有響,這注定是個百無聊賴又缺乏想象力的夜晚。我從床上一咕嚕爬起來,開啟木箱,拿出最上面的一本。剛翻了兩頁,就禁不住咳嗽了兩聲,我立刻意識到翻開的確是一段“塵封已久”的歷史。它以墨跡的形式夾在紙張裡,永遠單薄地記錄和被記錄著,哪怕是一部史詩。紙頁間散發出陣陣土氣,悄無無聲地把我帶回到上世紀二三十年代那個陣陣洋氣的老上海……
第二章 初到石府(上)
我沒有歌唱,只是為故事開頭費了些思量。
既然要講故事,讓誰第一個出場,如何出場,自然要好好權衡。這些在日記裡當然不會寫的。事實上,我甚至很難為手裡的小本本套上“日記”的概念,做出這樣決定的原因是第一人稱在裡面始終沒有出現。這不符合日記的格式,更像是某人對其所見所聞的記錄,因此我更喜歡叫它——故事。
鑑於作者混亂的敘述以及潦草的字型,弄清楚整個案件發展的來龍去脈,已經是回到北京後的事了。
我決定從都沛沛這個人物開始講起。至於為什麼選她,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甚至有些俗套,誰讓人家是“探花”的親戚呢。如一句俗話所云:“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在偵探的世界裡,這句話得到了極好的詮釋。不需要費太多的腦筋就可以想出好多的例子,譬如華生醫生之於福爾摩斯,譬如小黑上尉之於波洛,譬如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展昭公孫策錦毛鼠……之於包拯。儘管這些助手或文或武或獨或眾,且不遺餘力地為主角們服務著,幹著主角們不想幹或是不屑乾的工作,卻依然難逃陪襯品的噩運。缺乏個性,智商低人一等,更可憐的是還往往成為主角們賣關子的物件——反正知道他們也解不開謎底。說起這些可憐的人們最大的貢獻莫過於提出混淆視聽的看法,以引起讀者的思維混亂,達到作者不可告人的目的;抑或是在大偵探們敘述完案情將兇犯繩之於法後,送上由衷地讚美。這是套路,也是規矩。
遺憾的是,從上下左右橫豎各種角度看去,我們的都沛沛小姐都不像是個守規矩的人。此時此刻的她正站在公共租界新晉當選警務處副處長石中謹家的書房裡。書房面積不大,卻聚集了不少人。猩紅色的地毯鋪滿整個房間。青龍位立著一排花梨木書架,直抵屋頂。書桌擺在屋子深處的位置,旁邊放著一張乳白色的皮椅。
“女士們,先生們,我請你們諸位一同到這裡來,只是為了一件事情。這間屋子正被一片十分黑暗的陰影籠罩著。那是罪惡的陰影!”
都沛沛二十歲出頭或者不到的樣子,身材高挑,面板白皙,五官按需分配,一抹飄逸的長髮甩在身後,處處顯現著逼人的青春氣息。不論以何時的審美觀衡量,她都算得上標準美人。可惜,任何意圖從這張臉上尋找文靜與高雅的舉動都是徒勞的,儘管這是張好看的臉。
“做了錯事的人最好主動承認錯誤,如果由我公佈說出來面子上可不好看。”她倚坐在書桌上,右手託著下巴,左手託著右手,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壞笑。
“你到底想幹什麼?”石太太平靜地說,語氣裡含帶著不容辯駁的威嚴。“魯媽在哪裡,誰讓她上來的?”
“夫人,”一個瘦小的老太太從人群裡顫顫巍巍地閃出來。“我一直都在樓下,沒看見這位小姐是什麼時候上來的,真的。”
“石太太,請你稍安毋躁。”都沛沛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我相信您一定和我一樣,也想弄清楚是誰在光天化日之下作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