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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把一件衣服披到她肩上。
“她會不會在另一個廁所?你有沒有去看過?”她遲鈍地穿著衣服。
“她不在!我早看過了。”高競臉色嚴峻地注視著她,說道,“她的手機在桌上,我查過了,在一點十分,她收到過一條簡訊,署名是鄭恆松,說在樓下等她。但我看了手機號碼,那不是鄭恆松的手機,號碼很相近,只相差一個數字。”
啊!莫蘭倒抽了一口冷氣。
司徒雷在半夜三點左右回到了寓所,難耐的骨痛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現在急需躺下休息,還需要來杯熱茶。可他剛進門,女傭就告訴他,前幾天被他趕走的女大學生餘麗又來了。
“老闆,餘小姐來了。”女傭抱歉地說,“我說老闆不在,她硬要闖進來。”
“她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半小時了。”女傭一邊說,一邊遞了杯熱茶給他。
他皺了皺眉頭,要把她趕走也很容易,但是——他抬頭望了一眼臥室的門——也許現在,有個女人作伴對他來說不是件壞事,餘麗雖然貪慕虛榮,為人又幼稚可笑,跟他也談不上什麼感情——他們只是彼此需要而已,但在床上,一個親密愛人跟一個妓女其實也沒什麼很大分別。他想,至少她是個身材不錯的年輕女人,在特定的時候能給他帶來不少身體上的愉悅,他希望她今晚能給他點溫暖。如果這樣,他願意暫時接受她。
“老闆,要不要……”女傭的意思是要不要把餘麗趕走。
“不用了。去給我衝個熱水袋,另外把我床上的電熱毯開啟。”他喝了口熱茶,把杯子又遞還給了女傭。
他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他話音剛落,臥室的門就“砰”地一下開了,穿著絲質睡袍的餘麗朝他衝了過來。
“雷哥,你終於回來了。”她一把抱住了他,熱切地說,“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你。”
女傭識趣地走開了。
“呵呵,是嗎?”他不太熱情地笑了笑。
“當然,我從早到晚都在想你。今天睡到半夜,我實在忍不住就跑來了。外面在下雨,我差點淋成了落湯雞,不信你問趙姐。”餘麗摟住他的脖子,嬌滴滴地在他耳邊說。
骨頭又是一陣痛,他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啦,真的這麼討厭我嗎?”她好像快哭了。
他可沒空安慰她。
“去給我放洗澡水,我馬上來。”他低聲說。
她的嘴角向上彎起,露出了笑容。
“好的。我就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她歡快地答應著,剛要轉身,又回過頭摟住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熱情的吻。
女大學生都愛接吻,這是他得出的結論。她們也許未必只喜歡他的錢,也許有幾個是真心喜歡他的,也有人讚揚他長得帥,有人還喜歡摸他後腰的盤龍文身,但他仍然覺得接吻是她們重要的交易方式。她們期待用一個吻來交換prada包,香奈爾時裝,CD化妝品和源源不斷的零花錢。
可是,他對接吻卻有些犯怵。
好多年前,他喜歡過一個長相普通的坐檯小姐,那時候他29歲,剛剛發跡不久,那個女孩19歲,他是她的客人。在一間燈光昏暗的KTV包房裡,她坐在他身邊解開他西裝的紐扣,準備服侍他,但他卻拒絕了,因為他覺得她長得太胖,他喜歡身材苗條的女人。這個女孩哭了,對他說,“關了燈,有什麼分別?你不過是要發洩,我不過是賺錢。要好感覺就不要來這裡!這裡是廁所!你以為是愛情沙龍?”這番話把他惹火了,他一怒之下將女孩按倒在沙發上就把她強姦了,事後,他扔給她幾百塊錢,對她說,以後我還會來找你。
當時他只是隨口一說,但不知為何,後來他果然又去找了她好多次,每次他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離開時,他還總是警告她,讓我發現你找別的男人,我打斷你的腿。他不知道她是怎麼理解他的這句話的,他當時只是想什麼說什麼。
後來他才知道,她是個為籌措學費來夜總會打工的女大學生。
那個女孩一直很順從,不管他怎麼對她,她都默默忍受,每次他離開時,她還會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他懇求他,“吻我一下好嗎?你那麼折騰我,就不能吻我一下嗎?”他不願意,因為他不可能親吻一條髒毯子。對他而言,她根本不算人,他把她當作一條用舊的毯子,他知道她很髒,但他喜歡那氣味,他享受這種骯髒帶來的鬆弛感。跟她在一起,有時候他還覺得自己就像在泥地裡打滾的豬,骯髒、快樂,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