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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這樣一位姐姐
1979年,我結束在上海陪伴外婆賀子珍的日子,來到北京父母家,開始上小學二年級。那時,我的外公毛澤東已去世三年。在其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媽媽李敏仍是在哀傷和憂鬱中度過的。媽媽是一個不善交際的人,來看望她的人也為數不多。
有這樣一位客人——大概是冬天吧,她那一身半舊的綠色軍大衣,至今我都記得很清楚。媽媽說話柔聲細氣、慢條斯理,而這位客人嗓門高、語速快。她的年紀、個頭都與媽媽相仿。這位阿姨是……且慢!媽媽解釋說:不是阿姨,你——和她——同輩。我愕然。
哈哈,小東梅!叫我海容姐姐——客人的笑那麼響亮,震得我耳朵直響。這就是王海容。
海容的祖父是我外公的姨表兄王季範先生。她是外公的表侄孫女,和我這個外孫女同輩,沒錯。原來,我有這樣一位姐姐。這個“便宜”佔的,讓人有點不好意思。
海容不談自己的過去。有人發現我對海容的經歷竟一無所知時,驚訝地說:沒看過你外公接見外賓的紀錄片嗎?裡面十次有九次都有王海容! 20世紀70年代,電影院每次放映電影前都要播放一段新聞加片。那個年代的電影翻來覆去就是那幾部,倒是外公接見外賓的紀錄片一年四季常換常新。兩位女青年——負責禮賓及記錄的王海容和負責翻譯的唐聞生幾乎每次都出現在外公身邊。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海容成了政壇和影壇的雙料明星,在中國和國際的知名度可想而知。
然而,出於保護外婆賀子珍身體和情緒的原因,在她身邊,我是很難看到外公接見外賓的紀錄片的。我沒能把眼前的海容和那位世界聞名的女外交官聯絡起來。
世紀之交,在美國讀書期間,我對開啟中美關係那段歷史逐漸產生興趣。由此發現:從外公與斯諾談話,秘迎基辛格,中國恢復在聯合國合法席位,到接待尼克松,簽署《上海公報》,這一系列激動人心的大外交活動,海容都參與其中。
但是,在回憶錄、傳記和紀實作品中,在電視、報紙和廣播採訪中,在2001年紀念“乒乓外交”30週年和2002年紀念“破冰之旅”30週年的活動中,為什麼都沒有海容的聲音呢?
2004年,海容從工作崗位上退了下來。她又一次來我家做客。還是那身藍色便服,白襯衫領口的扣子總是繫著;一副白邊眼鏡,梳三七分短髮,一雙布鞋,一切都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唯一的變化,就是頭上的短髮全部花白了。海容老了。
“說說您的故事吧,海容姐姐,我想寫寫您的故事”——我懇求道。 “我有什麼好寫的?”——海容淡淡地答。 我勸海容姐姐該給後世留下自己所知的真相,海容若有所思。最終,她說:你寫你的。我不寫。但我可以提供一些背景材料。於是,才有了您面前這本書。它還遠不能寫出海容經歷過的極其豐富的外交活動,只是對一些她參與的重大事件做了粗線條的勾勒,以展示那段改變世界,也改變中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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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的九哥
有誰會忘記自己的童年呢?是的,童年非但一直不曾遠離我們的記憶,而且還隨著歲月的流逝越發真切起來。童年的玩伴,童年的歡樂,童年的夢想,是每個人終生的寶藏。
外公毛澤東的童年和我一樣,最初都是在外婆家度過的。不過,他比孤身在外婆身邊的我幸運得多——生活在一個大家庭裡,有眾多的表哥、表姐和他一起嬉戲、玩耍,其中一位就是海容的祖父。我相信,那段日子是外公一生中不可多得的快樂而充滿溫情的快樂時光。
從外公故鄉湖南湘潭韶山沖向西走20裡,到了湘鄉地界,有一個小村落名叫唐家坨,村裡有一大戶人家姓文。文家的男主人去世早,家務由女主人賀氏操持。一家人辛辛苦苦務農,逐漸富足起來。賀氏就是我外公毛澤東的外婆。
賀氏外婆有3個女兒。二女文六妹嫁到本縣王家,所生第二個兒子名季範,也就是海容的祖父。季範在諸兄弟中排行第九,人稱王九哥;小女文七妹嫁到鄰縣毛家,所生第一個兒子名澤東,也就是我的外公。其實,澤東前面還有兩個哥哥,均不幸夭折,所以人們稱他毛三哥。外公自幼按當地習慣拜石頭作乾孃,以求保佑平安,小名叫作石三伢子。王九哥比自己的表弟毛三哥大9歲,我外公一直尊稱王季範先生為九哥。
說起九哥對我外公的幫助,在我第一部作品《翻開我家老影集》一書中提到過一件事:外公之所以能夠第一次走出韶山沖去湘鄉讀書,由此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