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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2年6月2日,夜,日本京都本能寺。隨著明智光秀一句遺臭萬年的“敵在本能寺”,影響日本未來的本能寺事變爆發了。
原本漆黑的夜晚此時卻被火光所點燃,無數的喊殺聲充斥在每一處的空間。在1萬多名明智軍的進攻下,只有百餘人的織田軍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幾乎是瞬間就被攻進了內院。
“啊……”一名明智軍被突然飛來的箭矢射死。
“可惡!”織田信長暗罵了一聲,隨手丟掉被他拉斷弓弦的大弓,然後抄起小姓送上來的太刀,站在屋內怒視著外面混亂的場面。“阿濃!你先走!快!”織田信長大喊著。阿濃,就是濃姬,乃是織田信長的正室。喊完,織田信長就帶著小姓們殺進了敵軍,想要為濃姬的離去爭取時間。
只是,濃姬並沒有聽從織田信長的話就此離去,“妾身不要!”濃姬手持長槍堅定的說道,隨即也跟著織田信長的腳步衝了出來。
“你來幹什麼?!快走!”織田信長奮力殺死周圍的敵人後,衝著濃姬大喊著。
濃姬揮舞著手中長槍,擊退了面前敵人後跑到了織田信長的身邊,“妾身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蝮蛇的女兒!”濃姬堅定的說道。
“殿下!倒是您!快點從這裡離開吧!”濃姬在刺死一名敵人後,對織田信長大聲喊道。
“哈哈哈哈哈!”聽到濃姬的話,織田信長猛地大笑起來,一刀劈死一名敵人後,大笑著說道,“阿濃!那就生死由天了!”
陣外,明智光秀靜靜的看著本能寺,嘴裡輕聲唸叨著,“濃姬夫人……歸蝶小姐……”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回憶、愛慕、不甘和嫉妒,最後,只剩下無限的失落。
織田信長等人不斷廝殺著,只是可惜,他們人數實在太少了,就算加上濃姬等女眷,也不到10個人,面對源源不斷的明智軍,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
“殿下!夫人!你們快走啊!”森蘭丸一邊抵擋著敵軍,一邊大喊著。
“沒用的,光秀是不會留下任何空隙讓我們逃走的。”織田信長淡淡的應著,再次揮出太刀,結果了眼前的敵軍。
時間慢慢的過去,織田方的人不斷戰死,“啪!”的一聲,濃姬手中的長槍被一名武士擊落了。
只是,那名武士並沒有機會殺死濃姬,因為在他還沒有走到濃姬身前時,就已經被趕來的織田信長殺死了。
扶起濃姬,看著眼前似乎一點都沒有減少的敵軍,織田信長有些喘息的說道,“已經,到此為止了嗎?”
靜靜的看著慢慢圍過來的敵人,織田信長突然衝著僅剩的幾名近侍大喊著,“守住這裡!”隨即就拉著濃姬飛快的走進了房間,並將門給關了起來。
“啪”的一聲,酒瓶被摔在了門邊,隨即被火給點燃。大火,瞬間就將這個房間包圍住,屋外,森蘭丸等僅剩下來的人不斷的奮戰著,可是如今早已經力竭的他們又如何是明智軍的對手呢?
“噗!”的一聲,一支長槍刺中了森蘭丸的腹部,“混蛋!”森蘭丸狠狠的揮出太刀砍死麵前的敵人,可腹部的傷勢卻讓他再也抵擋不住第二名敵人了。
“殿下……”森蘭丸背對著被熊熊大火包圍的房屋,目光渙散的低喃著,慢慢的倒了下去。
而在房間內,依然穿著白色睡衣的織田信長和濃姬坐在榻榻米上,似乎根本感覺不到因為房屋著火而上升的熱量。
“乾的漂亮啊,光秀……”織田信長看著手中太刀,輕笑著說道。說完,織田信長緩緩的站了起來,雖然因為力戰許久,站起來的時候有些搖晃。
慢慢的舉起太刀,織田信長的目光依然是那麼銳利,他緩緩的挪動著步子,堅定而有力的跳著美妙的舞步,口中緩緩唱起那百年絕響,“人間五十年……與化天比之……如夢亦如幻……”
“啪!”“啪!”配合著織田信長的歌聲,濃姬慢慢的打著拍子,眼神裡,並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只有那深深的愛戀。
火,已然蔓延開來,在被火焰加持的高溫下,織田信長和濃姬那身白衣好幾處都燃起了火焰,可他們卻彷彿沒有感覺到這份炙熱一般,依然還在唱著歌、打著節拍。
緩緩的注視著對方,眼神是那麼的深情,只是,這裡面並沒有留念、不捨、遺憾,有的,只有幸福。或許在他們看來,哪怕死後,在地獄的大門前他們依然還能夠相遇吧。
“人生在世……豈有長生不滅者……豈有長生不滅者……”一男一女的歌聲在熊熊烈火中飄蕩、消失。
“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