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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人,先帝爺在世時,對您便極為倚仗,想當年,我在濟南身受重傷,全靠您妙手回春,才得已化險為夷。如今皇上對您更是信任有加,不遠千里將您請回京城。只是不知……”
孫白揚見我話說到一半,頓住不語,忙站起來拱手道:“娘娘有話但講無妨。”
“只是不知,我這胎喜脈到底是哪裡不妥,要勞動大人您千里迢迢的走這一遭呢?”我輕描淡寫地問道。
孫白揚霍地一下抬起頭,驚訝地望向我。片刻後,他輕嘆一聲,緩緩低下頭,“娘娘冰雪聰明,所料不錯。您這一胎確是大大地不妥。”
我下意識地纂緊了手中的絲帕,“有何不妥,您能說得詳細些嗎?”
“娘娘,恕老臣直言,由於這些年來您一直殫精竭慮,勞神費心;加之您早年受的重創傷過元氣,因而近幾年才會常常出現頭痛目眩,氣虛血弱的病症。 這種情況之下,懷胎生產對您來說,無疑大大增加了您本身的負擔。弄不好,便會出現大小均不能保的情況。所以,為了慎重起見,老臣肯請娘娘放棄這個孩子,以保萬全。”
孫白揚的這番話,猶如一把利劍直刺進了我的心窩。
原來,天堂和地獄真的只有一步之遙。
暖閣中央青銅雕刻的雲龍獻瑞大薰籠裡,燒得火紅的金絲炭,不時爆出幾個小火星,炕桌上宣德年間的三足青花香爐裡清煙嫋嫋,整個房間都瀰漫著淡淡的薄荷混合苦艾草的香味。
手裡的琺琅懷錶指向八點一刻時,門口的軟席打起,一個明黃的身影帶著一股冰冷清新的空氣翩然而入。
掌中一輕,琺琅懷錶被胤禩提起,懷錶掇在銀鏈之下,滴溜溜地打著轉,燈火映照在琺琅彩的外殼上,閃過一陣眩目的色彩。
“瑤兒,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禮物吧。這麼多年了,你保養得真好!”
“嗯,我也覺得保養得還行。不過,這塊懷錶是你送的第二樣禮物。”
“哦!那第一件是什麼?”
“梅花。你忘了!”
胤禩虛握拳頭在額前輕敲了兩下,“是呀,我竟忘了它。”怔了一會兒後,他忽然斂住笑容,輕輕撫摸我的面頰,正色道:“瑤兒,我見過孫白揚了。”
“我知道。”
“瑤兒,我要你平平安安的!”
“我知道。”心中一酸,瞬時又有些釋然。
“那麼,你……”我抬手掩住他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八郎,你的心意我都有懂。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健健康康的陪著你,直到我們頭髮花白牙齒掉光為止。但是,請你不要放棄我們的的孩子。”說完,我環上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聆聽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
胤禩左手摟住我的肩膀,右手撫過我的秀髮,下巴在我頭頂輕輕磨蹭。良久,他才喟道: “瑤兒,這次你不能再任性了,乖乖的,聽太醫們的話!”
不容我辯駁抗議,他便朝門外喚道:“小順子!”
小順子躬身託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進來,在我跟前跪下,顫聲道:“娘娘,這是孫大人為您準備的藥,請您稱熱進了吧。”
我踉蹌的倒退出兩步,抬頭只見胤禩緊抿著雙唇,面色鐵青,眼中更是水波盪漾。
誠然,此時他心中的痛,又怎會少我半分。
擦去腮邊的淚水,我無比肯切地對胤禩道:“陪我去趟‘瑤池居’吧,回來我便喝藥。”
“好!”
馬車停在曾經的“廉王府”門口時,藍藍的夜空中正掛著無數惺忪的小星星。胤禩對早已候在門口的弘旺和冷叔點了下頭,轉身將我從馬車上抱下來,徑直往‘瑤池居’行去。
冬日的夜晚,庭院間迷漫著淡藍色的霧靄,花樹迷離。當我們步入‘瑤池居’, 四周朦朧的景物在廊下燈籠橙黃光暈的掩映下,漸漸明亮起來。
“到家了!”我歡呼著跳下地,拉起胤禩進了他以前的書房。
冷叔辦事向來周到,這會子,屋裡的地龍已經被燒得熱呼呼的,和外面相比,這裡竟是一個春的世界。
小順子、小林子上來幫我們脫去外面厚重的裘皮,“主子,可要奴才們去準備些茶水。”
“不用了,你們去外間候著吧,有事自會叫你們!”我見胤禩正打量著桌上,當年用過的筆墨和信手塗鴉幾張字畫,便揮手打發走他倆。
“八郎,我有一個很長的故事,你想聽嗎?”
胤禩轉身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手,淺笑道:“你想說,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