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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七錄嘴上罵著安初夏笨蛋,手上卻是一刻不停歇,先是快速拿了乾毛巾替她把血液擦乾,緊接著用棉籤沾了一些酒精。
看他忙碌的樣子,安初夏突然笑了。
她甚至在想,就算自己當時就被那個菸灰缸給砸死,她應該也不會有怨言。想到這裡,安初夏的嘴角抽了抽,等等,不是說好要好好學習,其他的都先不管了嗎?
不是說好如果韓七錄真放棄不了向蔓葵,那她就好好的推出嗎?那她現在這麼想都是鬧哪樣?
“等等,是不是不能用酒精塗?應該找碘酒,那個不會痛!”韓七錄自言自語地說著,轉身又蹲下身翻找備用藥箱裡的碘酒。
他低頭找碘酒的樣子,為何都那麼帥氣?
安初夏真想給自己一個大耳瓜子,心裡大罵自己,安初夏,你就是一歪了瓢的歪瓜,怎麼心裡想的就沒點是正經的?這個時候不應該犯花痴的好吧?!
“啊,找到了,在這裡。”韓七錄繼續自言自語,並且在仔細地找了碘酒瓶上的生產日期,看看是否過期了。
他的眼睛似乎流轉著異樣迷離的光彩,讓人一不小心就陷入他的愛麗絲仙境中,幻想著自己是主人公。
“這個沒有過期,可以用。”韓七錄說著,自顧自開啟碘酒蓋子,拿出棉籤蘸了一點。
安初夏彼時坐在白色書桌旁邊的圓凳上,而韓七錄則是蹲在地上,抬頭的那一剎那,兩個人正好對視著。有什麼東西在滋生,發芽,飛快地生長著。
安初夏就那麼坐在那兒,雙手用手腕處撐著膝蓋,一動不動的。而她的額頭紅了一塊,中間還有一點殷紅溢了出來,讓人不盡心裡覺得抽疼。
為了緩解尷尬,她輕咳了一聲,開口說道:“你不用這樣的,反正也沒流血,不用擦什麼碘酒的。”
“沒流血?”看來她還不知道自己額頭已經被那不長眼的菸灰缸給砸出了一個小窟窿,這下子好了,兩個人都腦袋受傷,倒也般配,韓七錄這麼想著,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頓了下來。
看著韓七錄那頗顯得無奈的眼神,安初夏疑惑地伸手觸及了一下額頭上那塊因為疼痛而覺得火辣辣的燙的地方。
“嘶——”額頭被手指的力道給再次弄疼,害得她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氣。
再看看手指,上面沾染上了點點殷虹的濃稠液體。
居然流血了。
“別動了。”韓七錄一隻手拉開她那隻碰了她自己額頭的手,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拿著蘸了碘酒的棉籤,像是在為一隻景泰藍點藍一般的小心,不敢有半點的顫動。
不得不說,韓七錄細心起來的樣子,雖然跟他平時惡魔的那一面格格不入,但是卻能讓人整顆心都融化,恨不得上去就親親他的唇。
安初夏眨了眨眼睛,才發現自己竟然溼了眼眶。紅紅的眼眶象徵著她複雜的心理,她在想,如果韓七錄沒有失憶,現在的生活應該是跟此刻一樣,充滿著感動與溫馨的吧?
可是沒有如果。
“好了。”韓七錄從傷口處移開視線,卻注意到她的眼眶紅紅的,忍不住柔下聲音來問道:“怎麼了?我剛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他發誓他剛才已經很小心謹慎了,他這輩子都沒這麼小心過。就算是個經常做內科手術的醫生恐怕都沒他那麼小心了。
“沒有,不疼了,已經。”為了掩飾心裡所想,她說著違心的話。實際上額頭上的疼痛已經蔓延到了整個腦袋。
“笨蛋一樣……”韓七錄咬牙切齒地丟開手裡用過的棉籤,惡狠狠地說道:“你下次要還是這樣不知死活地跑出來,我肯定就不管你了!”
“……”安初夏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導致眼睛下一片陰影顯現。
“呀!?對了!”韓七錄一拍腦袋,彎下腰繼續在藥箱裡翻找著,不一時,找出了一張雲南白藥創口貼。
安初夏一愣,連忙擺手:“這個不用貼吧,太張揚了。”
實際上是這褐色的創口貼也太醜了吧?韓劇裡的男主角為女主貼的那種創口貼可都是很小巧的,或者就是透明的。這長長的一條創口貼擱在腦袋上,也是太煞風景,她也真是醉了。
榆木腦袋韓七錄當然不知道她心裡所想,只覺得受傷了就應該貼個創口貼,哪怕是在最顯眼的腦袋上。
“有什麼張揚的?這樣一來大家就都知道你那裡受傷了,就不會撞到你那裡了。”韓七錄不由分說的開始動手撕創口貼。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儘管還是瀟灑少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