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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袁老詫異了一會兒:“七錄那小子可是跟我說你零基礎。行吧,那你彈來我聽。”
於是,在微微的緊張中,安初夏彈奏了那個曲子。琴聲悠揚,一曲完畢,安初夏自己心裡倒是蠻滿意的了。連南宮子非都好幾次稱讚她有天賦。
她轉頭,看向袁老的時候,卻見他一臉的嫌棄,繼而他開口說道:“就你這樣還敢說自己有點會彈?”
安初夏臉一熱,只覺得想找個地縫轉進去。
明明她自己已經覺得不錯了……
“這麼簡單的曲子,能彈成這樣也真是難為你了。”袁老皺著眉頭說道:“這樣吧,我把曲子給你改一改,調差不多,但是加點難度。否則別人還以為是幼稚園孩子在彈兩隻老虎呢!”
袁老的話也真是不給她留一點情面,她還想辯解自己今天剛學,可袁老已經拿著畫著五線譜的紙在改曲子了。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走出那間房間的時候,韓七錄已經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了,電視機還開著,裡面正播放著廣告。
她正要叫醒韓七錄,袁老已經先一步走過去,一腳就踢在了他的鞋底,驚得韓七錄立即坐了起來。
“要睡滾回去睡,我這裡可不留人睡覺。”袁老雖然是一臉嫌棄地說著,但安初夏看得出來袁老眼底的慈愛。
一個毒舌但心底善良的老頭。
這是她對袁老的印象。
韓七錄這下子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一臉委屈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咱兩那麼多年的交情了,連一個晚上也不肯留我嗎?現在已經很晚了。”
安初夏這才摸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居然已經凌晨兩點了。他們學了四個多小時。
這四個多小時不是白過的,袁老不虧是高手,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進步地那麼快。雖然還算不上沒有瑕疵,但是提升了三個高度的曲子她已經能夠做到不出錯。
如果說學鋼琴是治病的話,南宮子非是西藥,藥效快,而袁老則是中藥。中藥緩,但是藥效深入骨髓。
“但是我這裡只有兩間房間。”袁老沉默片刻,下一秒,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他們說話:“不行不行,我這裡睡不下。”
“什麼睡不下啊。”韓七錄說著,把安初夏往自己的懷裡一拉:“我們兩個是要結婚的人,您睡一間房,我們兩個睡一間房,夠了!”
“不行不行。”袁老顯得特別嚴肅:“你個小犢子,再不滾蛋我可要拿傢伙揍你了!”
簡單粗暴!
安初夏連忙拉了拉韓七錄的袖子:“我們走吧。”
韓七錄卻還是不甘心:“袁老頭,我們兩個要是回到家裡天都亮了,第二天我還得繼續來你這裡,你不嫌麻煩,我還嫌油貴呢!”
袁老一開始沒吱聲,就在安初夏想強行拖著韓七錄走的時候,袁老突然點了一下頭:“那行吧,但是你得跟我睡一間房。畢竟你們還沒結婚呢!我可不想我閨女毀在你個小犢子手裡!”
幾個小時的教學下來,袁老已經叫她閨女了,韓七錄聽了,似在猶豫。但看著袁老“再不決定就滾蛋”的表情,韓七錄只好艱難地點了下頭。
天知道他已經多久沒跟男人睡一起了,還是個老頭!
“新毛巾和牙刷都放在以前的儲物間裡,你自己去找,我去喝點酒。”袁老說著就走了,轉身進了一個類似於書房的房間。
“袁老師很喜歡喝酒嗎?”找毛巾的空檔,安初夏問道。
韓七錄搖頭:“不是喜歡喝酒,而是他睡眠不好,睡前不喝點酒看會書是睡不著的。”
原來如此,安初夏點點頭,不再多問。
洗漱完畢後,安初夏躺在乾淨整潔的客房裡,隔壁就是韓七錄睡的地方了,陌生的房間,可能是有點認床,她一時睡不著。
睡不著的時候腦子是最清晰的,她想起剛才學琴的時候袁老跟她做下的那個約定。
沒錯,一個連韓七錄都不知道的約定。
那就是……如果表演很成功,那她就要帶南宮子非來見袁老!
她也不知道袁老是怎麼知道南宮子非教過她鋼琴的,總之,袁老就是準確地說出了南宮子非的約定,並且要求她如果表演成功,就必須把南宮子非帶來見他。而作為回報,他會全心全意地教她。
不是什麼費勁的事情,安初夏猶豫了一下後就答應了。但現在想起來,她倒是有點後悔了。她還沒問南宮子非的意見呢,就這麼唐突地替他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