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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各自坐定,一向溫和的慕容恪此刻卻臉色嚴肅起來,他看了一眼容樓,道:“今日,我便要傳授你武藝。在此之前,有幾件事情我要問一問你。”
容樓避開慕容恪那無法直視的目光,垂首畢恭畢敬地應道:“弟子聆聽教益。”
“這些年來,你在我燕國軍中,活的快活嗎?”
霎時間,容樓瞠目結舌,心中無比的錯愕。他絕沒想到慕容恪會在指導他武藝前問出這樣一句話。實際上,也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問他這樣一句話。
他自小便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父親容老頭死前就靠著揀死人身上的東西為生,容老頭死後他更是淪落到連飯都吃不上的地步,還好加入燕國的軍隊。加入軍隊後,只管打仗殺人便可以吃飽肚皮,能活著他覺得已經很好了,至於“快活”二字卻是從來也沒想過。後來他莫名奇妙地被選入了神機營,日夜苦練,過得渾渾噩噩,只知道爭強鬥勝,人卻似是行屍走肉,似乎腦子裡連多餘的想法也沒有了,完全成了戰鬥的機器。最後就連訓練的痛苦似乎都感覺不到了。直到他被慕容恪帶到了現在的這個環境,遇上了慕容衝、慕容瀅、還有紅袍會的一干少年,似乎才算是真真正正的過了一段人過的日子。也就是這段時間,他才感到自己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要說“快活”,只怕這幾個月倒是比他整個前面所有的日子加在一起還要快活幾分。
慕容恪一句話問出來,容樓回顧往事,只覺百感交集,幾乎有一種想放聲大哭的感覺。
“弟子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容樓囁囁道。
慕容恪銳利如針的目光似乎已經看到了容樓的內心最深處。他的雙目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之色,道:“你也許暫時還說不出來,不過你自己一定要好好想想這個問題。你在這世間所作的一切努力,最終不過是為了活的快活而已。”
稍頓了頓,慕容恪又接著道:“而怎樣才能活的快活就決定了你的武功最終會練成何種模樣。”
“弟子不明白。。。。。。”
慕容恪言語中跳躍過大的節奏讓容樓有一種跟不上的感覺。就好比二人過招,對方招招所出都是衝著自己全然無法預料到的地方。除了洗耳恭聽外,他完全回不上一句話。
慕容恪道:“天下武功流派雖多,但是殊途同歸,最終的境界卻大抵相同。但是,隨著修煉者本身的氣質不同,卻大體可分為六類。如果修煉了與自己自身氣質不相符的武功,則遲早有走火入魔之險。而所為自身的氣質,其實就是怎麼樣才能讓自己活的快活。”
他的聲音朗朗在這室內響起,隱隱有些回聲,“劍乃百兵之祖,‘武道’有時候又被稱為‘劍道’。六類不同的‘劍道’則分別為‘王者之劍’,‘霸者之劍’,‘俠者之劍’,‘勇者之劍’,‘隱者之劍’和‘妖魔之劍’。
我練的是‘俠者之劍’,所以也只能傳授你‘俠者之劍’。至於是否能配合你的氣質,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俠者之劍,仁為鋒,義為魂,禮為形,智為心,信為骨。
仁者,心德也,心德就是良心,就是天理。
義者,有所不為,有所必為,自反而不縮,雖千萬人吾往矣,此乃剛義之氣。
禮者,體也,中正有規。
智者,知也,無所不知,則無不可為。
信者,誠也,對劍誠,對已誠,方可得劍道無上心法。”
容樓聽完,心中忐忑,訕訕道:“弟子一生只在戰場上廝殺,只怕是與俠無緣了。”
慕容恪哈哈大笑道:”我這一生又何嘗有過能仗劍雲遊、行俠天下之日。我們常說一句話,‘重要的不但要看一個人說什麼,還要看一個人做什麼’。實際上,重要的還不僅僅是看一個人做什麼,更要看一個人想做什麼。我雖然沒有南晉謝安的‘品人之術’,不過也自信雙目未盲。你是萬中無一的習武天才,此刻靈臺蒙垢不過是暫時狀況,等到錐處囊中,必其末立見。如果你這次能過我這一關,日後自有蒼龍出海,鳳舞九天,風雲聚會,飛騰變化之時。”
慕容恪的目光中流露出罕見的熾熱光芒,道:“容樓,吳王慕容垂之劍,乃是勇者之劍,絕對不是適合你的劍;霸者之劍,雖有驚天動地之威,卻也與你氣質不和;妖魔之劍,不過石虎之流,終究落得世人唾罵;天下紛爭未盡,萬民不論胡漢,無不處於水生火熱之中,隱者之劍,獨善其身,不合此亂世;王者之劍,我無緣得見,無法作出評價。我所知者,唯有俠者之劍,才可在你身上發揚光大。我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