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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容樓看不起。所以,如果現在容樓真的還活著,只怕慕容衝寧願躲他一輩子,也不想再見到他。其實,若非有復國的執念支撐著,慕容衝早就忍不住去以卵擊石,同秦王拼命了,那樣,縱是死了,也算得了個痛快。可是,他知道自己心向天下,要做的事還沒能做成,絕不能白來了人世一遭。‘痛快’雖然容易,不過,那麼一來,餘下的除了恥辱,就只剩一場空了。
慕容衝的心呯呯直跳,轉頭看向慕容垂,極力掩飾住期盼,捉摸不定問道:“那一役後總也找不到他的屍身,百戰劍也隨之沒了蹤影。垂叔,你說會不會。。。。。。真的是他做的?!”
慕容垂皺眉,沉吟片刻,道:“其實,這鳩莫羅被殺一事倒是交由我來追查的。”
“你怎麼看?”慕容衝心頭一緊,追問道。
慕容垂搖頭道:“別的我不知道,但割下鳩莫羅首級的絕不是‘百戰劍’,而是一把劍身狹長,又極其鋒利的小劍。”
慕容衝知道慕容垂素來辦事滴水不漏,心思縝密,既然負責此事,想必親自檢視過那顆頭顱,所言必定不假。看來那名殺手不大可能是容樓。
想到這裡,他暗舒了口氣,但轉瞬,一顆心便再不知道是釋然多了些,還是失望多了些。
他釋然,是因為此人不是容樓,自己便不用擔心可能面對他時的痛苦和尷尬了;可此人若不是容樓,又斷了他沒來由升起的容樓還活著的希望,所以又忍不住失望了。
而一臉澹然無極的慕容瀠對他們的談話明顯毫不在意,只確信無疑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的直覺告訴我……容樓回來了!”說完,她轉身拉開房門又衝了出去。那過於寬大的黑色裘皮披風裹著慕容瀠的身體掃雪而去。
比起理智,女人從來更相信直覺,雖然她們的直覺時靈,時不靈。
眼前,大門洞開,風霜疾疾,將門外地上無數殘雪吹進了屋內,慕容衝瞧著慕容瀠奔走的背影,突然羨慕起她對直覺的那份信心來。
屋外,萬刃寒風捲殘陽;
屋內,一捧碎雪斷相思。
月夜下,雖然天幕黑沉,但由於積雪的反光,使得萬仞宮牆,屋脊走獸清晰可辨。
紫宮內一片空地之上呼喝聲震天,幾十名侍衛一邊高喊著“抓刺客!”,一邊慢慢縮小包圍圈,將一名黑衣蒙面人逼到了牆角處。隨著有人吹響了用以示警的號角,越來越多的侍衛們朝這裡聚集了過來。
那黑衣人眼見包圍圈越來越小,人也越來越多,知道如再不出擊,勢必遭擒。想到這裡,他不再遲疑,倏的拔出配劍,唰唰唰一連三劍,接續揮出。
這口劍有些特別,劍身細長秀氣,舞動間籠著一層淡淡的粉紅色的光暈。眾人來不及細看這劍,但見寒芒電掣,劍光打閃,頃刻間籠罩住了兩丈方圓的地面,威勢十足。
那黑衣人單是使了這幾招,已經使得四下圍困他的部分侍衛潛生怯意,連連後退,心寒膽落。他這三劍的本意並非傷人,而只欲逼退他們,好給自己尋一條出路。但這些侍衛中也不乏藝高膽大之人,是以仍有一些知難而進,奮勇上前。
其中一人憤然高喝道:“不能容這廝再逃走了!一起上,剁了他!”言畢,帶頭衝出。
那名刺客之前已幾次夜探紫宮,意欲刺殺秦王,雖不能成行,卻總能全身而退。這件事,秦王並不曾怪罪於他們,但對於號稱‘銅牆鐵壁’的侍衛隊成員,已自覺顏面大損。所以,這次他們傾巢而出,全力施為,想是拼上性命也一定要留下此人。
一時,寒光閃閃的刀劍嚴如閃電驚風,一齊卷向那名黑衣人。那黑衣人身形飄飄,在劍光之中穿來插去,揮劍格檔的同時,居然還接連刺傷了六人,眼看就要殺出一條逃生的血路來。不料,立刻又有後面的侍衛衝出,填補上了那六人的空缺。
侍衛們的招式因為有了搏命的底氣,所以凌厲之極,攻勢有如潮湧,一波才過,一波又來,迴圈往復,不讓人有絲毫的喘息之機。但黑衣人身法奇快,每每總能於間不容髮之際,閃過刀口劍尖,令自己有驚無險。只是,包圍圈依然在緩慢地越收越緊,那些冷氣森森的鋼刀、長劍在黑衣人身前身後身左身右,來回穿插,令人驚心駭目。
忽聞那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你們留不住我!”旋即,在一片冰魄寒光的圍攻之下,他單臂微震,將畢生真氣灌注劍身,劍光立時紅得更豔了,帶著一股冷電精芒,繽紛飛舞。
那粉紅色的小劍雖然看來細小,卻是削鐵如泥,只聽得一陣斷金碎玉之聲,十幾名侍衛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