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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德健接到海通公司李部長的電話,要他去他家裡搓麻,德健放下電話悟出了李部長搓麻之外的含義,自己的很多生意都是從他那挖來的,除了逢年過節要表示必要的意思之外,平常的日子也要適當的打點。自從德林取代了自己的位置,他一直沒有好心情去應酬他,李部長顯然不會舒心,自然會給德健打來電話。
德健帶足了鈔票,他在李部長家的麻將桌上吸了幾支煙的功夫,就把身上的鈔票全都移到了李部長的口袋裡,德健表示手氣不佳,再玩下去他得把車子押進去!爾後,德健離開了李部長的家門。
如果是白天,“月朦朧”酒吧顯然沒什麼特色,晚上卻別有一番風景。它的門口綴滿了銀色的霓虹燈,遠遠看去像一條從天而降的瀑布,泛著薄薄的霧氣,滾動著璀燦透明的浪花。
德健有種口渴的感覺。
於是他很自然地將車子停在了“月朦朧”酒吧的門口。
他覺得在這種地方喝上一杯冰啤應該是種很好的享受。
德健走進酒吧裡卻再也不願意出來了。
音樂很憂傷。
這裡沒有迪廳的瘋狂,也沒有夜總會的喧譁。這裡的人衣冠楚楚且面色沉穩。
德健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叫了兩杯冰啤,慢慢喝下,他對這裡的環境他一時還不太適應,但感覺確實不錯。
接著德健看到一個人,這個人讓德健把“月朦朧”酒吧與一般的娛樂場所區分開來。
那個人是位老教授,德健曾在八年前見過他,現在的老教授與八年前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是頭髮比過去少了許多。
八年前德健還沒有買上卡車,他在一家搬家公司裡打短工。那天他與幾個工人給教授家裡搬家。德健搬著一部電腦不小心摔倒在地,機箱當時就變成一隻癟盒子,老教授摸著他的電腦心疼不已,他說這裡面存著他的論文。當時德健嚇得沒了脈,他趴在地上不敢起來,老教授扶起德健,並安慰著他:“論文沒了可以再寫,只要你沒事就好!”
那個時候一部電腦要花上上萬元的鈔票,而老教授沒讓他賠一分錢。
德健感動得幾乎落淚,同時將老教授的形象深深地印在腦海裡。
此時的老教授正坐在他對面的一個方桌上,他的雙手握住一箇中年女人的手,老教授半低著頭,彷彿有無限心事要對女人訴說。
那個女人當然不是老教授的妻子!
德健重新打量起酒吧裡的男男女女,他沒有發現那種濃妝豔抹輕佻乖張的小姐,也沒看到那些飛揚拔扈放蕩無忌的男人。
這裡的人們個個都很平靜,平靜得像一群紳士和淑女。
德健意識到自己進入了一個非同尋常的圈子裡。
他突然有種拘謹的感覺。
一縷玫瑰花的清香飄進了德健鼻子裡,一個女人的身影站在了德健近前。
“我可以坐這嗎?”女人說道。
“當然可以!”德健點頭說道。
女人大約有二十七八歲樣子,一身淡紅色的長裙。她的眉毛很細,向著眉間微微地收攏,她的嘴唇顯然也打過唇膏,是那種無色透明質地,顯得頗為端莊和素雅。
她的脖子上沒有飾物,她的耳朵上也沒有任何裝飾,這是在城市女孩中難以想象的事情。
德健曾接觸過無數的女孩,卻沒一個有著眼前女人的情調。
德健不自然地對女人笑了笑。
“看來你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女人說道。
“是的,第一次!”德健說道。
女人不再說話,她扭過頭看了看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人群。
德健發現她的眼睛裡竟有一層清亮的淚痕。
“喝點什麼?”德健說道。
女人回過頭,用紙巾擦了下眼角。
“我從沒喝過酒,今晚我想試試!”女人說道。
德健招來服務生,要了兩杯乾紅酒。
女人握著酒杯,對德健微微一笑,爾後一飲而盡。
德健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也端著啤酒一飲而盡。
緊接著女人又喝掉了第二杯酒。
“你會醉的!”德健說道。
“我就是想感覺醉的滋味!”女人說道。
女人又叫了兩杯酒。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德健問道。
“來這種地方還有名字嗎?”女人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