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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瑾感覺到袁氏的變化,不動聲色,將東西放了下來,說道:
“銘兒,你說說,這毒可是他下的?”
六皇子在病中,不宜起身,卻也強撐著精神說道:
“父皇,兒臣昨天入宮赴宴前,喝過一碗廚下煮的魚湯,兒臣酷愛釣魚,因此府裡的魚全都是從自家魚塘中釣起的,一直都是相安無事,兒臣就大意了,就在前兩天,平舅舅和兒臣一起在魚塘邊釣過魚,兒臣想定是平舅舅在塘中下毒,叫我喝下了有毒的魚湯,其他並不做他想。”
袁平聽了高銘的話,頓時有掐死這小子的心了,可是說不出話來,他情急之下,就撲向了高銘,可是他還沒碰到高銘的衣角,就給餘明和韓嘯兩人雙雙出手,踢翻在地上,發出巨響。
高銘做出驚恐狀,對高瑾說道:
“父皇救我,平舅舅真的想殺我!”
袁平被押在地上,喉嚨已經喊啞了,可是就是說不出話來,頭髮凌亂不堪,身上滿是血汙,與前幾日錦衣華服,魚肉鄉里的威風模樣判若兩人,他欺負了人一輩子,卻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欺負的說不出話來的時候,高瑾被他吵得煩,眉頭一蹙,韓嘯就看見了,又是一拳打在袁平臉上,不過袁平嘴裡發麻,現在這一拳倒是不怎麼疼就是了,但也足夠叫他停止嚎叫,像個真正的啞巴一樣啊啊的呻、吟。
袁氏也是氣得不行了,指著高銘叫道:
“銘兒,你休要胡說,你可知你這話會害死你平舅舅!他可是你親舅舅!”
高銘低下了頭,說道:“正因為是親舅舅,所以他才可以隨意出入兒臣的府邸,兒臣才對他毫無防範,其他人若是想害我,只怕也沒這麼簡單就是了。父皇,兒臣說的句句屬實,魚塘中的魚是否有毒,父皇派人驗過便知。咳咳咳咳。”
高瑾看著他點點頭,說道:“銘兒別急,朕自會去驗證,你躺下休息吧,有朕在,沒人能夠傷害你!”
高銘這才放心的躺回了躺椅之中。
袁氏不甘心,又說道:“皇上!銘兒正在病中,他腦子定然糊塗,否則怎會這般誣告自己的親舅,皇上莫要信了奸人的奸計啊。”
高瑾瞪了她一眼,說道:“銘兒說的對,正因為下毒之人是他的親舅,叫他疏於防範,所以才會得逞。如果不是他下的毒,他如何三更半夜翻牆進入銘兒府邸?他是銘兒親舅,難不成自正門通傳,銘兒還會不讓他進去嗎?定是鬼鬼祟祟進來打探銘兒生死,好瞧一瞧自己的奸計有否得逞。”
袁氏不住搖頭,袁平也是不住發出公雞叫聲,哭的淚流滿面,卻偏偏說不出話來,急煞了五臟六腑。
“皇上!你糊塗啊!你仔細想一想,平弟為何要對銘兒下手啊!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誰會沒有目的去殺害自己親外甥呢?”
高博看了一眼餘明,餘明立刻站出列來,說道:
“啟稟皇上,袁國舅被抓之時曾說過,怪只怪他娶錯了人。”
高瑾蹙眉不解:“怪只怪他,娶錯了人?銘兒還未成親,這句話又是從何說來?”
高博此時站出,看了一眼袁氏,冷靜自若的說道:“父皇,您忘了六皇弟下月將迎娶武侯之女。”
高瑾恍然大悟,怒不可遏的轉頭看向了袁氏,袁氏見他看來,不禁一陣緊張,高瑾憤然自坐席上站起,對著袁氏冰冷的說出一句:
“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你竟比那禽獸還不如。朕,算是看透你了!”
袁氏還要解釋什麼,但終究也明白,如果這件事她再說一句話,那麼就真的是無法挽回了。
她曾經的確對銘兒動過殺心,因為銘兒若是娶了武侯之女,那無疑就是給謙兒製造了很多障礙,動殺心的事情,她沒有與旁人說過,只是與她父親商談過一回,若是她再繼續為袁平說話,那麼很可能這件事也會被揪出來,到時候,就不是連累一個袁平能夠解決的了,整個袁家都會遭受牽連。
如今看來,銘兒定然是聽見了她與袁父說的那些話,對自己起了戒心,這才一味的汙衊袁平,而她明明知道袁平是被汙衊的,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因為,她不想為了一個袁平而把整個袁家都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