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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明的出現,既可以說在意料之中,又是在意料之外。
朱潛是聽雅子說過,說是回明可能被歐陽家的歐陽雲墨給劫走了。
現在回明出現在這裡,足以說明了,歐陽家的人,一顆心早就是屬於誰的了。歐陽家要是不歸順朝廷,倒也是不可能的。畢竟是在關內,享受著朝廷的美譽的一個名門望族。
“世子,此人住在世子所在的王府已久,是不?”皇帝突然這樣說。
朱潛似乎有點預料了,於是,嘴角冷酷地抿了下,看著走進來的回明,平淡地說:“是——”
走進來的回明,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不見的關係,安安靜靜地佇立在那兒,一樣是面無表情,始終的,讓人看不出其底下的想法。
“世子不知道知情不知情——”皇帝說,“她據說是王府的養女,可世子可知道她的真實來歷?”
“父母說是養女,即是臣的姊妹,沒有其它。臣不會過問。”朱潛道,“七年過去,這位姊妹,在王府裡,一直都是王府小姐的待遇,王府有沒有虧待過她,姊妹心裡最清楚不過。”
雅子一邊聽朱潛說話,或許只有她,能聽出朱潛話語裡稍微有些氣憤的調子。畢竟,作為一個效忠父母的孩子,最痛恨有外人在評說自己父母的不是了。朱潛就是這樣,其他人說他可以無所謂,但是絕對不能說他天下最明理的爹孃。
可是,那位皇帝,明顯是找茬的,想惹得朱潛不高興的,不樂意的,因此,把這個王府的養女找來,是這個原因嗎?
雅子想到這兒,對著那個滿口仁慈的皇帝,更是深深地埋了一絲暗光。
回明的表情,依然不可分辨。
朱準保持高雅的意味,抿了口茶,打量他們幾個,彷彿恍然大悟似的,說:“哎呀,瞧朕給忘的,快坐。菜都涼了。朕可是請你們過來吃熱菜的。你們一路飢腸轆轆吃的都是剩菜冷羹,怎麼能讓你們在朕這兒再吃冷飯?”說著,他叫人把菜趕緊送回廚房重現熱過。
同時,朱潛和回明,只能坐了下來。
朱準,扭頭,看了看在朱潛身後站的雅子,說:“你也坐吧。”
“奴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因為你主子在這裡嗎?朕是皇上,朕在這裡,你主子只能聽朕的。來人,給她搬張凳子,讓她坐到朕的身邊。”
朱準這話一出口,室內所有人無疑都一驚,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雅子只是個奴才,非要被皇帝賜座的話,如果雅子是無功領賞的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宮女被皇上突然看中了其美色唄。皇上有意想將其攬入後宮,否則,其它任何可能性都是說不通的。
當場,朱潛暗自抓了抓手中的茶盅,小顏再有變化都必須在皇帝面前不露聲色。他想象著,當年,自己的爹,在萬曆爺面前,是不是也是這樣一直的百般隱忍,忍受皇帝猶如逗猴子耍猴一樣如此這般的戲弄自己的臣子。
這種惡趣味,真是夠令人無法忍受的厭惡,憎惡!
他以後如果是皇帝,絕對不會——
不由之間,在他七歲的小心靈裡,驟然明白了,為何自己的父親,要背棄大義討伐朝廷了。
做臣子的要造反,都是因為,被逼的。一個忠臣,被逼到走投無路了,除了造反自尋活路又能如何?
話說,雅子被當場這樣皇帝一說以後,人小鬼大,早熟的她,立馬明白自己被皇帝戲弄了。當場,終究是個矜持的小姑娘,很守規矩的小姑娘,曾幾何時受過如此的侮辱,一張小臉又紅又怒的,可就是,有怒也不能言,只能忍著。
誠然是,現在,她和他,都是受困之中,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任性妄為。
雅子吸了口氣,跪了下來,對皇帝說:“奴婢萬萬不敢,奴婢的身份,猶如賤草,如此冒犯聖上的事情,奴婢如果做出來,只得去投河了。”
“你想去投河,都不願意與朕一塊同坐?”朱準眯眯眼睛,看著她的臉,那眼神,似乎是在想,她這個非人的勇氣,究竟是為了誰生出來的。
“不。”雅子這會兒倒也機靈,如果這會兒答是,等同於是逼著讓皇帝砍了她和他的腦袋,於是轉溜一下口,說,“奴婢只是想,奴婢不想把奴婢身上的晦氣傳給皇上,不瞞皇上,奴婢身上是中了毒的。”
朱準聽說她中毒的資訊,似乎是大吃一驚,身子往後靠了一小寸的樣子。可實際上,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解藥真的是在他手裡的話。
眸光掃過眼前皇帝少年的臉,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