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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兄長留在屋子裡,畢竟腿傷未好。你回去照看他吧。本妃看你倆應該不缺銀子的了。昨晚你兄長在這位老先生這裡看了病,可得記得支付老先生出診的費用。”李敏說,聲音同樣是不冷不熱的。
小翠是漲紅了臉,羞愧得,快要投江自刎似的,支支吾吾道:“奴婢和兄長,是不知道是皇上——真的不知道——”
真知道也好,真不知道也好,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樣一個結果。
要皇帝不可能知道她回到了京師裡的訊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藥堂裡那些人,這時候起來以後聽見,聽是李敏自稱本妃,老半天卻也照常一頭霧水的。李敏在京師那會兒,畢竟沒有整天拋頭露面,那不合她自己的身份。因此,能親眼目睹她的真面孔的人寥寥無幾。這些人認不出她來,可謂是非常正常。
皇帝走了,可不代表著她可以隨處去了,甚至可以瀟灑自如地回北燕會老公去了。皇帝畢竟都那麼說了,讓她先去皇宮裡探望太后。
前頭皇帝的馬車走了以後,另一輛馬車疾馳而來。有人騎著高頭大馬來接她了。
這人,於她而言,同樣不陌生,是個老熟人了。京師裡的順天府府尹尹國堂。
堂堂的幾品官員,穿著朝服,胸前垂掛朝珠,卻是騎馬親自來到她這裡,說是奉了皇帝命令,是來招待她,還是來抓她?
反正動靜是有的。
藥堂裡的人見到官員都來,本地最大的父母官親臨現場。全又啪啦跪了一大片,頭照舊不敢抬起來。這心臟被這一*的事兒,都快鬧到罷停的趨勢了。
尹國堂下了馬,走進藥堂裡,邁上臺階的時候,不忘摸了下頭頂的官帽,撫摸下胸前的朝珠。
李敏想著這人,雄赳赳氣昂昂的,看起來,是在她走了之後在京師這段日子裡都過得不錯。
說起來,尹國堂怎麼可能過得不好呢?對,那次由於急於抓她,差點鑄成了大錯之後,尹國堂是收起了聲勢,好久都不敢動作了。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因為李敏的幫助,洗清了一身委屈的傅仲平,是在京師裡得了勢頭,大搖大擺了起來。
尹國堂的低調,趁得提督府抬起了頭。
直到李敏走了以後,傅仲平自個兒忘恩負義,終究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再不敢在皇帝面前虛張聲勢了。也算是活該。提督府的人,總算是稍微收起了勢頭。
表面上看來,順天府與提督府,在這段日子是都突然間變低調了起來。都變得低調,照理來說是繼續相安無事才對的。
不過,李敏知道,兩個府衙各自為政許久,根本是不相為謀。
尹國堂這會兒帶來的兵,當然都是順天府自己的。
見她只有一個人在,最多身邊多了個老眼昏花的老頭子,尹國堂端的十足氣勢進了藥堂裡站到她面前,說:“臣參見王妃。”
只能說這江山易改人的本性卻是難移。老鼠終究是老鼠。老虎終究是老虎。
李敏嘴角慢慢地勾了下,道:“尹大人別來無恙,看來氣色不錯。是冬天進補了吧。”
尹國堂因她這話,那瞬間遲疑了下,剛才進來時那副飛揚跋扈樣瞬間消失的無言無蹤了。誰不知道李大夫是神機妙算之人,尤其是在人的病面前。
心頭某處跟著像是亂撞的小鹿一樣,尹國堂說:“王妃真愛說笑。這個冬天滋補的事情——”
“冬天,是滋補的季節。怎麼,尹大人沒有隨波逐流嗎?”
當然不可能沒有。都到他這個年紀了,官也做到這麼大了,家產有了,地位有了,身份有了,老婆孩子都有了,怎麼可以說,不顧身體的保養。要是突然間身體不行暴斃了,不能及時享樂,這不是人一輩子最虧本的事兒嗎?
尹國堂低聲說:“王妃說的是。王妃都是神醫,不可不知道冬天要進補的事。”
話說到這兒,尹國堂其實也不知道李敏突然提這話是做什麼,總覺得詭異到了極點。可以的話,與李敏對過一次以後,他是不想再面對如此高深莫測的女人了。但是,他到這裡來,終究是皇帝交代的差事,不能不做。
“王妃,請——”尹國堂道。
“去哪兒?”李敏也是爽快,反正,他們爺孫倆赤手空拳的,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一群帶矛帶刀的兵。
尹國堂說:“皇上說了,說王爺和王妃有可能回府,因此讓人幫著收拾了護國公府。”
原來是讓她迴護國公府去。想想,要她是皇帝的話,肯定也是這樣安排的。只有做到這樣,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