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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雷的時候,福祿宮裡嘩的一聲,一張椅子被刮開窗戶的風給扳倒了。
坐在椅子上睡覺的許仁康,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迷迷糊糊睜開眼時,只見外面好像雷電交的樣子,不由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幹瞪著眼睛。
走來的老太監看著他問:“許太醫?”
對方連叫了兩聲,許仁康才回過神來,說:“太后醒了嗎?”
老太監笑了,好像在笑他說笑話,說道:“許太醫是做夢了吧?”接著,從懷裡掏出條帕子給他擦額頭的汗:“做噩夢了嗎,許太醫?”
可能真是做了什麼噩夢吧。許仁康想,否則,不會這樣的,對,是這樣的渾身彷彿從泥潭裡撈出來的一樣沉重。周身都發出了汗臭味。
許仁康把袖管放在鼻頭嗅了嗅,實在是臭得要死。
老太監見狀,像是很同情他,說:“許太醫要不回家去換身衣服,這宮裡,雜家代許太醫守著。”
也行。許仁康想。反正,太后那半死不活的狀態都大半年了,不見得今晚就能出現奇蹟。自己回家換身衣服,速速回來,免得第二天早上同行來的時候,被人取笑了。要說大夫嘛,多少都有些潔癖的,許仁康並不例外。
老太監把他送出門口之後,並沒有急著走,是站在走廊裡像是等什麼人似的。
沒多久,一個人影提著燈籠出現在這裡了。
老太監看著對方出現,嘴角慢慢勾了勾:“朱公公,娘娘有何吩咐嗎?”
朱公公同樣嘴角勾著抹笑意,與對方拱手,小聲說:“是不是,今兒王公公來過了,有什麼交代?”
“交代?”對方瞅了他會兒,眯起罅隙的小眼珠子,“娘娘讓你來問的?”
“怎麼可能?”朱公公一邊笑,一邊按住對方的肩頭,好像是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對方聽他這樣一說,彷彿安心了,道:“咱們是各自侍奉各自的主子,但是,到底,這個天下是誰的,皇宮是誰的,大家腦袋裡都要十分清楚。”
“那是當然的。”朱公公的臉,宛如沉進了黑暗裡,說。
“朱公公,那人來了嗎?”對方問。
“來是來了,能見見太后嗎?”朱公公問。
對方立馬讓開位子:“請吧。”
於是,從側面的宮牆裡走出兩抹影子,不是李敏和李老,又能是誰。
昨晚打雷,今兒又打雷,這京師裡不知道是鬧的什麼樣。百姓都只知道,朝廷打了大勝仗,東胡人跑來向皇帝和大明投降了。被東胡人欺負了這麼多年的大明人,終於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這會兒老天爺打雷,或許是在給大明人放鞭炮吧。
李敏走上臺階,李老跟在她後面。兩人這回都兩手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帶。
按理說,他們來給太后看病是皇帝默許的,什麼時候來都是可以的。所以,一路來,他們都沒有受到任何阻擋。
那福祿宮裡的人,衝李敏一拱手,說:“許太醫剛走,回家換衣服,沒有那麼快回來。隸王妃,請。”
李敏踏進了屋內。
揹負兩手的李老跟在其後面。
在走進到最裡頭太后躺著的那張床榻時,能清楚地聽見與以往不同的病人的聲音,那就是,病人能咳痰了。
之前病人昏迷的時候,痰都是要有人的指頭往嘴裡摳出來的,或是把人抱起來,直接拍背引痰。病人自己基本沒有咳痰的能力。主要是因為病人意識昏迷著,不能控制咳痰。
現在聽見咳痰聲,很明顯,病人是清醒了。
醒來的太后,翻著渾濁的眼珠子,仰望金線交織的絲綢蚊帳。老半天,好像都沒回過神來。
直到腳步聲靠近到床邊,太后艱難地轉動那眼珠子,眼界裡出現的那個女子,讓她眼瞳瞬間給睜圓了。
“太后娘娘,臣妾是奉從了皇上的旨令,來給太后治病。”李敏微笑著說。
太后很顯然,不知道是聽到皇帝兩個字,還是說見到她李敏,老臉驀然漲到了紫紅,一副剛緩過來的氣馬上要繼續歸西的程度。
李敏對她這幅反應,只淡淡地繼續說:“之前,吳修容發現,太后這後院裡突然出現了個大坑,不知道是誰挖好的。當然,吳修容已經在昨兒魂歸西天了。”
太后立馬從喘息的狀態,變成了拉眉頭,一雙軲轆轉的眼珠子,充滿質疑地看向眼前的人。
“其它的話,太后是聰明人,不用臣妾多言。”李敏說。
太后眯了下眼睛,彷彿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