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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是你什麼人?”
“我侄女。她爹孃,死了,跟我出來前,病死的。我代我兄弟,照顧她,答應過她爹孃,把她照顧好,讓她有口飯吃,不至於餓死。”四海說到這,語氣可憐地說,“魯哥,你知道,像我們這種人,什麼本事都沒有,怎麼可能抓少爺的狗呢?”
“我知道你們不可能抓少爺的狗。少爺的狗那麼大的脾氣,誰能抓得住?”魯哥郎朗噹噹地說,“但是,不保準,有人受了什麼人指使,混進少爺的宅子裡來了。”
四海就此大吃一驚的模樣,連忙澄清:“我們只是為了混口飯吃的,哪敢做這種天打雷劈的事兒?”
魯哥刀子似的眸子掃他一下,說:“吃豹子膽的人,永遠都有。況且,我們少爺,是人太好,平常都不猜疑下面的人的,因此,才給了人可乘之機。”
四海心裡上串下跳的。魯哥這話沒有錯,曾雪磐是幾乎不管府裡的事務,但是,這都是因為曾雪磐是個惡人,根本不怕有人是不是敢頂風做浪背叛他。
一旦,真的被曾雪磐知道了什麼,恐怕他四海和雅子被扒層皮,都不能讓曾雪磐消氣。
“真是你侄女嗎?”魯哥白森森的目光在四海躲閃的臉上掃了兩把。
四海搗蒜似地點頭:“是。是我侄女。”
“長得和你一點都不像。”
四海心頭又跳了下:“我和我兄弟,長得本來就不太像,畢竟不是同一個爹孃。”
魯哥像是沒有辦法抓住他把柄,放下架起來的雙腿,起身。
四海想了下,跳起來,想跟在他後面。魯哥一轉身,森森的目光再次落到他臉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不,我不知道——”四海慌亂地搖頭。
“我知道,我都聽見了,你問她,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魯哥陰森森地笑了笑,“我想問你的是,你為什麼問她?”
為什麼問,不就是,雅子可能知道些什麼嗎?
四海內心裡惱火,早知道回來不問了。
魯哥瞄了他一下:“你說,如果她不肯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四海心頭一驚:“魯,魯哥——”
兩個曾家的護院忽的上來,把四海按住拿在了地上。
魯哥帶著人,回到了關押雅子的那個廢棄的院子。
走近到門前,只聽屋裡頭安安靜靜的。這種出奇的安靜,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
怎麼?裡頭的丫頭片子是嚇到說不出話來,直接在屋裡面暈死了嗎?想到這兒,魯哥心頭不禁有點兒害怕。如果雅子死了的話,還怎麼套雅子的口說出曾少的狗被誰抓走了。
這樣一想,魯哥急急忙忙走到門前,抓起掛在腰間的鑰匙,開啟屋門掛著的大鎖頭。
咔嚓,開啟以後,只見屋裡頭黑漆漆的,魯哥後面的人,趕緊提著燈籠上來。
光射進屋裡,六歲的小丫頭坐在中間,兩隻小手抱著膝蓋,在感覺到燈光的時候,並沒有特意地轉過臉來看。只知道,光所照過去的方向,除了照到人,似乎照到了女孩四周一圈,接著,一些黑暗的影子接觸到光的剎那像是向四處跑開的跡象。
提燈籠的人站在魯哥前面,邁進門檻的時候,鞋底好像是踩到了活動的物體,嚇了一跳,感覺心臟都被嚇停了,驚叫一聲,差點兒滑倒。
那可不是一隻老鼠而已,好像全府裡的老鼠都跑過來了。
眾人於是吃驚著,想這麼多老鼠都跑這個屋子裡來了,居然沒有把雅子給吃了?
老鼠或許平常怕人,可是,想想這麼多老鼠和一個女娃同在一個屋簷下,許多人只要幻想這樣的場景都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恐懼得不得了。
不止魯哥一個人是這樣想的。提燈籠的人害怕地縮著腦袋時,不忘把燈籠照到雅子那裡。
雅子坐在地上,由於夏天的緣故,地上反而是比較涼快的。
她神情是那樣的平靜和安然,沒有被黑暗,沒有被黑暗裡埋藏的那些黑暗物質給驚嚇到半絲半毫,這種平靜,是那樣的出奇,讓人感覺無法解釋的,好像是黑暗裡出現的一束不可思議的光。
原來如此。
站在曾府屋頂上的朱潛,一雙柳葉眸猶如月光般,射到屋裡雅子的小臉上。
這小丫頭,滿身汙漬,可是,在黑暗裡自然地散發出光環的銀輝,讓人不能忽視的一種強烈存在感。
不是個普通的女娃,不可能是平常百姓家裡的閨女,究竟是哪裡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