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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隸挽起袖口,露出的手放在了藥枕上。
李敏只看他的手一眼,眸裡便微思了幾分。
擱在藥枕上的手,手掌仔細看,指間儼然生了厚繭,是個練武的,難得的是,生了繭的手還能那樣好看,舉手投足,有種自然而然掩蓋不住的與眾不同。
這不是裝裝樣子能擺出來的姿態。
“大叔”的蓬頭垢面,一句話來說,仙氣依舊怡然。
如果這人換身衣物——
李敏忽然發現自己想偏了。
坐下來,三指按住對方的脈,取診。
這次兩人並坐的距離比上次更近些了,近到,朱隸能更清楚地聞到她身上的味兒,藥香陣陣,一點都不難聞,忍了好久,他才沒有開口問她是抹了什麼藥香,比人家小姐帶的香囊更為沁鼻。而他一雙眼睛,早落到她顏上。
眉型清秀,若青黛掛上雲梢,淡雅之氣,表露言語之外。
沒有四大京城美女的驚豔,卻散放出一種冷清,像是懸崖山上迎風獨立的一支幽蘭,發出幽謐的清香。
清雅而高貴,不需旁支雕飾,只憑獨自清幽。
腦中便是能化出一句詩:婀娜花姿碧葉長,風來難隱谷中香。不因紉取堪為佩,縱使無人亦自芳。
伏燕和公孫良生均發覺,自己家的隸爺已經看人看出神了,神遊到不知哪兒了。
“換隻手。”李敏道。
病人無動於衷。
念夏瞪朱隸的目光像是要拿只棍子當頭棒打。
公孫良生抬起袖口擦擦額頭的汗,替主子有些慚愧。伏燕湊近朱隸耳邊:爺,爺——
朱隸猛的回過神來,慢慢地縮回手,再抬起另一隻手腕,伏燕幫他挽起袖口。
李敏早就懷疑他們的身份了,只是對病人的來歷她向來不怎麼計較,一貫秉持看病不分高分貴賤一律平等對待的原則。現在,看出這位大叔恐怕平常是被人侍候慣了的人,身份恐怕也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與徐掌櫃對了對眼,徐掌櫃也是這個想法。
如果大叔有點錢,或許她可以不用救濟了。她的藥店也能賺點錢了。
“敢問,這位公子是從哪兒來的?看起來,也不像京城人。”李敏從他們三人貌似風塵僕僕的裝飾推斷他們比較像是外地人。
朱隸立馬遞給公孫良生一個眼神。
公孫良生上前答話:“實不相瞞,我家公子從北燕來的,做的馬匹生意。在路上不幸被獵人的鐵器誤傷,導致腿傷到至今有半個月長久了,一直沒有痊癒。只好為尋找名醫找到了京師。我家公子的腿,到寒陰時益發疼痛,不知小姐有無良方可為我家公子治腿?”
北燕?
做生意的,生意人?
所以有錢。
北燕是什麼地方,李敏想著過後再問徐掌櫃,但是大叔有錢不需要她再白掏藥費,想來徐掌櫃也能鬆口氣。
“哪條腿?左腿嗎?”
李敏這一問,讓朱隸他們三個都忽然覺得她有點神了。她怎麼知道是病人傷的是左腿。他們之前沒有說明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朱隸行走時,被伏燕和公孫良生攙扶,並沒有露出哪條腿傷的更重的痕跡。
李敏對他們疑問的眼神卻感到好笑,直話直說:“要是一個大夫,連這點事兒都看不出來,不用給人看病了。恕我直言,這位公子,不知公子貴姓?”
“我家公子姓朱。”伏燕答。
“朱?”李敏好像記得,璃王是姓朱,朱豈不是是皇家的姓氏?
公孫良生連忙給伏燕的漏嘴擦一下屁股:“是祝,祝賀的祝。”
“祝公子。”李敏笑了笑,表示明瞭。
要是被誤會張冠李戴了皇家的姓,要被皇帝砍頭的。
徐掌櫃卻暗地裡在擦汗了。剛才那武生說朱隸姓朱時,讓他好像貌似又想起了誰。
李敏全神貫注給病人看病,說:“祝公子的腿,恐怕不止是外傷而已。如果我沒有猜錯,傷口是結痂了,對不對?”
所以,她沒有讓他們弄起病人的褲腿看腳傷,因為已經結痂的傷口,看不出特別。只要診脈,觀其氣色,也知道朱隸這毛病,怕已是從外傷的後遺症牽連到全身了。
聽她兩句話都料事如神,公孫良生已是佩服至極,連道:“是,是,傷口是結痂了,但是,裡頭還疼。”
“不是骨頭疼,經脈疼。”
“是。”
“行,我開個方子。”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