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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的白袍在男子兩肩上直垂落地,那一面白晃晃的蒼白,讓人聯想起的是萬年雪峰的冰清玉潔。猶如雕塑一樣鑄造成的五官,比例完美,驚世絕豔。
如同兩片柳葉的墨眉,輕輕一挑,是好比戲臺上的美人,勾人魂魄,帶著那點豔色的輕佻。
朱汶輕輕咳嗽兩聲,倚靠在黃金軟墊上,薄而無力的綢緞覆蓋在他宛如空氣的蒼白身子上,讓他益發顯得脆弱無力,好像一個奄奄一息的美人,卻盡帶尊貴,用那雙俯視世間的眼神望著周遭的一切。
沒有人出聲,屋裡的空氣瞬間像凝結住了一樣。
很多人現象中的那個病弱的大皇子,或許是病弱,可是,既然都被髮配到京泰山去了,肯定是猶如苦行僧一樣的日子,病歸病,一併帶來的應該是落魄和狼狽。比如說,下巴胡茬猶如雜草橫生,臉皮粗糙,粗口說話,等等。這彷彿才符合被廢太子的下場。
可是,沒有。被廢的太子爺,依舊光榮華貴,養尊處優,光華萬丈到讓人目不轉睛,彷彿當年三珠並立的傳說在這個皇宮裡從未消失過。
年紀小的皇子,面對這等光華,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要他們說的話,肯定會說大皇子的架勢,比起朱銘向來笑呵呵沒有一點太子架勢的笑臉,更稱得上太子的頭銜。
論起來,孝德皇后的孃家,是比現今皇后孫氏的孃家光鮮一些。不止如此,大皇子從出生起貴為太子,和二皇子半路才被撫為太子是截然不同的。
可能這男子自小,從嬰兒時代的教育,都說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皇帝,否則怎有與生具來如此尊貴不凡的氣勢。
不管怎樣都好,滄海桑田,如今皇宮裡的主子早已易位。母后被賜死,自己的弟弟代替了自己成為這皇宮裡未來的主人。只要想到這點,大皇子心裡面,怕是咬牙切齒要把太子和孫氏碎屍萬段。
朱汶的手,輕輕捂在自己胸口上,說:“本王與太子殿下的情誼,自小是根深蒂固。本王這次歸來,是回來輔佐太子的,請各位兄弟,一齊齊心協力,輔佐好太子殿下,讓我等父皇可以安心享受晚年。”
“臣弟謹遵皇兄教誨。”那些低著腦袋的皇子們齊聲喏喏地答應著,低垂的腦袋下面,交流各種眼神。貌似,大皇子不想向太子揮刀,是真是假。
李敏藏在屋角那個雙龍戲珠的香爐後面,遠遠的,從哪兒射來的一記目光,差點撞到了她身上。待她一個警覺望回去,能看見榻上的那個美人皇子,慢慢地打了一聲慵懶的哈欠。
病入膏肓?
她突然有點興致想聽聽劉御醫是怎麼描述大皇子的病。畢竟這樣遠觀,除了能看到大皇子基本的膚色以外,很難具體判別出其它病症。
可能是太后聞到了風聲,知道太多人來干擾大皇子養病了,讓了自己身邊的公公過來維持秩序。
皇弟們依次向大皇子拜別。
李敏趁著這股大部隊趨勢,一個箭步,第一個閃出了這個空氣渾濁令人窒息的屋內。說句老實話,這樣的空氣,人不病都得被憋病了。
出屋的皇子們,見太子不在,大皇子在屋裡,反正都聽不見,議論紛紛。
年紀較小的為了爭執大皇子和太子哪個為大,吵嘴都有了。按理說,排序是大皇子最大,可是,二皇子是太子,太子地位身份又是最高的。這不變成兩難了。
古板的七爺都被這群弟弟吵到頭痛了,忍不住喝了一聲:“皇上說的話你們都沒有記住嗎?兄弟友恭。太子也好,大皇子也好,都是我們做弟弟要敬重的。”
“可是,如果大皇子說的話,與太子的話相反,我們聽誰的?”
一句話,立馬把七爺駁倒了。
七爺閉嘴,什麼話都不敢說。
想必,現在小皇子議論的話題,才是朝廷上文武百官們不知如何是好,頭疼的要死的難題。
皇上,究竟是想把大皇子放在哪個位置上?
江淮兩地官場率先反應出來了。朝廷前幾日派出的欽差,直接到了江淮兩地實地調查,並不知會當地知府衙門,查出來的結果直接報到了萬曆爺這兒。萬曆爺下令抓人。不過幾天時間,官帽子落了一地的人在江淮兩地遍地開花。求情信猶如雪花一樣堆積在太子東宮的案子上,但是這時候太子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敢保他們?
東宮可能天天都在做噩夢了。所以,當聽聞太子在大皇子入宮第二天馬上率領一群兄弟去探望大皇子時,朝廷上不少人,都扶起了胡茬。
萬曆爺在玉清宮辦公,耳聞這個訊息,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