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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響,不知是什麼東西刮過了空氣,緊接一道暖意從她頭頂蓋住她,絨毛舒適溫暖的布料,緊緊地從後背包裹住她,巨大的布料像是布兜一樣圈住了她一身,擋住了寒風,讓她從頭到尾都能感受到火爐一樣的暖氣。
除了絨毛面料,蹲在她面前的男子,全身從頭到腳,發出和火山一樣強大的氣息。她憑著感覺,只想像出他如山一樣高,如海浪一樣排山倒海的駭然氣勢,讓人從心底由衷感受到畏懼和可怕的男子。
這樣猶如魔鬼的男人,卻是輕輕地撫摸起了她的雙手,用細緻溫柔的動作細心揭開捆綁在她手腕上身上的麻繩。
隨著繩子一點一點的解開,他的墨眸裡清晰地印著她面板上被勒出的痕跡,鮮紅的,好像一道道荊棘。
稍顯粗糙的手掌,輕柔摩擦她冰涼的手指,在她面板上的勒痕上吹了吹,然後,從腰間,取出一瓶白瓷小瓶,開啟蓋子,往她比較明顯的傷口上倒著藥粉。
李敏只感覺到那種感覺越來越清晰,熟悉的感覺,面板相觸的感覺,對方的氣息,進入她鼻間。答案在她舌頭尖上翻滾著,幾乎是脫口而出。
“不解開我眼睛上的布嗎?還是要逃嗎?不讓我看?”
給她傷口上撒完藥粉的朱隸,抬起頭,注視她的秀顏。小小的下巴,精緻的弧線,剛柔並濟的鼻樑,有點乾燥的裂開了條縫隙的嘴唇。黑布下的那雙眼珠子,或許從一開始,已經盯上他了,像銳利的老鷹一樣。
朱隸喉結了一滾,發出一聲低笑,笑聲多少有些自嘲的含義。他知道,遲早要面對這樣一刻的。
兩隻手臂張開後,一把把她輕鬆抱了起來,躲開這個充滿血腥和殘酷,讓人不寒而慄的沙羅場。或許她不怕,不畏懼,是配得上他朱隸的英雄好漢。但是,不行。她終究是女子,是需要被憐惜的。
他不要她看到這樣嚴酷的場面,希望她坐在他的屋子裡,坐在窗前,和他一塊吃茶聊天,風花雪月。可怕的事情是不需要她親眼目睹的。
李敏只覺得他力氣很大,讓她的想象幾乎超乎了極限。他的手臂猶如鋼鐵,結實的肌肉好像蘊藏無限的能量。她在他懷裡就猶如一隻螞蟻,掙扎一下都會粉身碎骨。
很可怕的男人,卻心底裡出乎意外的溫柔。
他雙臂抱著她時,同時在努力剋制著避免自己傷害到她一點一滴。
終於,他越過了滿是鮮血的地方,把她抱在了相對乾淨的大馬車上。
“大少爺。”這是方嬤嬤的聲音,幾分激動,又十分冷靜。
李敏一聽明白了,方嬤嬤早知道他活著,所以,才會對她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究竟欺瞞了多久?欺騙了所有人多久?
能做到如此乾淨的欺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包括之前一直的忍耐,這個男人的城府,該有多深,猶如海底針深不可測。
“這是大少奶奶的衣服。”方嬤嬤可能看見了她身上的血跡,努力地控制驚呼聲,說,“奴婢先回去給大少奶奶準備熱水。”
車簾子掀開合攏,方嬤嬤是撤出去了。
李敏在包圍自己的大氅裡面,兩隻手互相觸控著,大體可以摸到手腕上的勒痕,被他灑了些清涼止痛的藥粉。
其實,她現在可以自己抬起手,輕鬆拉開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黑布。但是,她心存猶豫了。
大馬車底下的輪子突然一滾,向前推進時,她身體一瞬間猝不及防,不受控制跌了出去,正好落入他展開的手臂裡。
額頭撲到了他身上,鼻子像是觸控到他胸前,車簾子像是被一陣風吹開,同時吹開了綁在她眼睛上的黑布。黑色的布條,像是迎風飄零的落葉,在她面前緩緩落下,猶如一幅畫卷在她面前緩慢開啟。世界的顏色,隨著黑暗的撤去,重現在她眼前。
她想象中的青面獠牙沒有發生,魯爺口裡像魔鬼的男人,應該是活像野人披頭散髮的長髮,此刻在她面前的,卻是梳到整齊黑亮,兩鬢像是抹了髮油似的,光澤細膩,包成了一個古代的髮髻,髮髻上面戴的是紫玉金簪寶冠。散發神秘光澤的紫玉,與海底深處打撈上來的海洋珍珠,以及珊瑚珠子,相映成輝。
象徵尊貴的奢華寶冠下下方,兩道劍眉像是一筆濃墨,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乾淨利落的眉梢,美麗之中看不出半點柔弱之感,只覺得讓人心驚膽寒的英武之氣迎面撲來。
鼻樑是中正的,完美的,和小叔一樣,美到無可挑剔的男性臉廓。
剛柔並濟都說不上,都是陽剛的氣息,混雜著野性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