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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軟發,紅潤的小臉,淡淡的眉,亮亮的眼……
天啊,那麼的像她!不,不是像妻子,而是她……
“趕緊給起個名字啊。”護士接過孩子,“一會到病房去看你老婆和女兒吧。”
孩子似乎知道離開了他的懷抱,忽然哭了起來,無助的,依戀的……
追夢,他在心裡唸叨。
幾周以後,新聞裡報道了西山宋代古墓群的考古新聞,釋出了幾張古屍的復原圖。
其中一個少女,有著絕美的姿容,和他在紙上畫下的速寫不差分毫。
他抱著女兒看新聞,小丫頭居然舉起小手,指了一指那畫面上的美女,又抬頭望著他父親,似乎有話要說。
“噓……”他衝她搖搖頭。
妻子看見了,笑道:“你們爺倆,鼓搗什麼,女兒這麼小就跟你有秘密了?”
他故做神秘的點點頭。
什麼也不必告訴妻子。
怪談之七《畫中人》
已經晚了快兩個小時了,怎麼林林還沒有來?她可是沒有遲到的習慣啊。
季風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掀開厚重的深紫色天鵝絨窗簾,探頭向街面上張望。
陰霾的天空,落著毛毛細雨,青石板路上,只有兩三個匆匆而過的路人身影。落了一地的淡紫色的槐花,冷雨中,零落成泥。
季風手中的咖啡漸漸涼了,他甚至有點想給林林的宿舍打電話詢問一下。但是又忍住了。工作時間不打電話,是他自己給自己定的規矩,作為合作者,林林也是知道的。只不過,季風明白,自己是有些喜歡上她了。
那是一個槐花一樣的女孩,不香,不豔,不高貴,不獨特,但她是那樣的清雅,她的樹根深深的扎入地下,不是那種開了一季就完蛋的俗脂,她甚至可以和著麵粉,做成噴香的槐花薄餅……
這都想的是什麼跟什麼啊?季風自嘲的一笑,難道想吃了她不成?
“鐺……”牆上的木製老掛鐘打點,下午五點。
這老傢伙已經不那麼準了,有些走不動了,其實,五點已經過五分了。
她不會來了。季風一口喝乾涼咖啡。他走到畫架前,準備用那塊淡藍的棉布遮住那張還未完成的油畫。
就在這時候,門被輕輕的叩響了。
“咄、咄、咄……”
三下,間隔不長,輕靈而不急躁——是林林。
季風趕忙跑過去,抑制住略顯出的激動,開啟了門。
林林沒有帶傘,身上被雨打溼了,可能是因為奔跑,一隻辮子散開了,及肩的秀髮凌亂的披著,還閃著亮晶晶的雨點。
看到她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季風不忍心責備她了。
“快進來吧,以為你有事情來不了呢。”季風儘量淡淡的說。
林林小心的閃身進來,“怎麼會,我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然……”
“死不瞑目?”季風跟她笑著打哈哈,這是林林的口頭語。
這一次,她卻沒有笑,微蹙眉頭,隨手把頭髮捋順,以指為梳,利落的編上右邊散開的辮子,卻找不到發繩,她試探的問:“季老師,您有皮筋嗎?”
季風傻傻地看著她辮小辮,直聽到問,才醒過來。
他在雜亂的桌子上扒拉著,終於找到一根捆炭條的最簡單的猴皮筋,他使勁的搓了搓,遞給她:“有點黑,成嗎?”
她一直用手攥著辮子等他,這時候微笑著接過那根簡陋的皮筋,不說話,就係上了辮子。
“好了季老師,我今天遲到了,真對不起,我們趕快開始吧,時間不多了。”
林林整理好紫色的過膝棉裙,又把長袖的翻領白襯衫仔細的掖好,就坐到她通常坐的椅子上,把一隻胳膊搭在旁邊的梨木雕花圓桌上。
季風這時候也已經坐在畫板後,窗簾放下了,聚光燈開啟了,調色盤端好了……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了。
這世界很安靜,很溫馨,尤其是在這樣一個細雨綿綿的夏末初秋的黃昏。
木鐘又一次敲響的時候,季風注意到林林的臉色很蒼白,以至於他得考慮要不要修改剛才的面部著色。
“林林,累了吧?休息一下?”季風正要起身。
“不不!”林林慌忙攔阻,“季老師我不累,我們今天是不是就能完成了?”
“你怎麼比我還著急啊?”季風笑著說,他的內心有點想拖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