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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父親的工作臺前,神使鬼差的拿起刻刀……
那刀子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線牽拽著,凡順著牽引,行雲流水的下刀。
天矇矇亮的時候,凡做的第一個木偶成功了。
那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黑貓,有著靈動的黃色眼睛,當凡抖動手裡的提線的時候,它搖頭擺尾,親熱的向主人“咪咪”叫著,在凡的腳邊摩挲著。
啊——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個曾經魔鬼一樣的敵人,現在居然變成了溫順的奴僕,操縱在自己的手中。
忽然,他聽到一聲傳自幽冥的嘆息——“唉……”
就在自己的身邊。
那分明是父親的聲音!
驀的,凡打了一個冷戰,他一個激靈扔掉了手裡的提線,黑貓木偶隨之閉上眼睛,“啪嗒”一下跌落在地,恢復了木頭的死亡狀態。
父親到底沒能阻止住凡。
凡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父親和他的祖輩之所以能做出靈動的木偶的訣竅,也明白了父親為什麼堅決不讓他繼續從事這個行當。每一個活靈活現的木偶身體裡,都流著一個生命的鮮血,禁錮著一個靈魂,祭獻上一個生靈,才能做活一個木偶,讓它成為被提線操縱的馴良的奴僕。
至於父親和他的祖輩為什麼那麼短命,那一定是木偶魂靈的詛咒。
凡一身虛汗,癱倒在地。
太陽很高了,光線射進窗戶,一切明亮了,凡卻昏昏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夢裡昏昏沉沉,見到了父親還有母親。不是那個木偶母親。而是真的母親,她抱著一個孩子,正要離開。父親攔住了。母親倔強的搖頭,把手裡的孩子扔在床上。父親於是舉起了手。手裡一把斧。血色。然後,他看到父親抱著母親哭泣。不是真的母親,而是那木偶母親……黑貓跑了過來,用爪子撓撓他,衝他笑了,那笑容活象一個人,莎……
醒來後,凡已經象換了一個人,精神抖擻。
他決心繼承父親的手藝,成為新的木偶王!至於木偶的詛咒,讓它見鬼去!
凡精心挑選了一段上好的楠木,小心的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後,他把所有的工具——刀子、鑿子、刨子、挫刀……一一認真的磨了一遍,整齊的碼放在工作臺上。其中一把斧子,凡更是把它磨了又磨,極其鋒利。他用手指在刀刃上輕輕一碰,血珠冒了出來。
凡很滿意。
這把斧子,凡沒有把它放在桌上,而是放在門後稱手的地方。
一切都準備好了,凡給莎撥通了電話。
“你要走了,我想最後見你一面,來我這裡好嗎?我做了一個木偶送給你呢。我們家是做木偶的世家啊,我父親是木偶王,做的木偶活的一樣呢。我?我也可以啊,我已經知道怎麼做好木偶了,你不信?來看看吧,我會做一個獨一無二的絕世木偶!好吧,我等你,你到我家來找我吧,不見不散……”
是的,我要做一個絕世木偶。
就象父親做的那個木偶母親,她陪伴了父親一生一世,無怨無悔,直到灰飛煙滅……莎,我要你也這樣,永遠不離開我!
凡做了一個深呼吸,把椅子調換了一下位置,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些,然後,就靜靜的等待敲門聲的響起——
那熟悉的一下、兩下、三下……
怪談之六《追夢人》
妻子在另一間屋睡的正熟,忽然輾轉了一下,輕輕呻吟,又沒了聲音。
他知道,一定是腹中的兒子又在淘氣的踢媽媽了。已經做了B超,醫院裡的熟人偷偷告訴他們,是個兒子。妻子喜不自勝,他卻有些許的遺憾,要是個漂亮的小閨女該多好啊,那樣,就有兩個女人愛他了。
聽著妻子勻稱的呼吸聲,他把目光轉回到電腦的螢幕。
西山古墓的挖掘工作已經結束,考慮到他的妻子即將生產,單位批准了他的休假,把復原古屍形象的工作交給了中國刑事警察學院的課題小組。
從蒼涼的山溝,陰暗的古墓群,回到明亮溫暖的家裡,他有些懶懶的。除了做些家務,陪妻子上醫院做例行的檢查,他就賴在電腦前,上網看些新聞,去一些論壇跟些帖子。畢竟在山裡工作的太久了,好多的事情都錯過知道了。
妻子怕電腦的輻射,不進他的書房。她已經有了她產前的一系列生活計劃,
兩人各忙各的,倒也相安無事,秩序井然。
夜深了,他卻例外的毫無倦意,在網上搜尋著,西山古墓群的考古工作還沒有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