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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勵他求學上進,掙個前程,自己將來也有個結局。
柳郎果然聽話,從此再不去拈花惹草,白天習武,晚上攻讀,甚是勤奮。韓娥看他不負所望,心中暗喜,便傾心相向,將自己積攢的錢財也交給他儲存。
誰知,有次演出歸來,見屋門大開,喊幾聲柳郎不見。細看箱籠,翻得亂糟糟的,裡面的二百銖錢財及金銀細軟被席捲一空。
韓娥氣得一頭暈倒在床上。而床上,新添制的被褥也不翼而飛。
她真想一頭扎進滾滾長江了結一切。但她挺了過來,只怪自己輕信。
十八歲那年,她唱到邯鄲,火紅了大半個趙國。在眾多追逐者中,她看上了一個長鬍子的學究,人們喊他周先生,也有稱他美髯公的。其實他才三十掛零,只因有一把飄然的鬍子,就顯得有把年紀了。他在邯鄲城中開館教學,講的是孔孟之道。他追逐韓娥的方式與一般年輕公子哥兒不同,他專為她寫海報,慣會用吹捧的詞兒,韓娥看了心中受用。當他向她表白愛慕之情時,她見他是講孔孟之道的儒生,又見他圓嘟嘟胖乎乎的臉上配上副可信賴的鬍鬚,這樣人壞也壞不到哪兒去,使答應下來。
“我雖然讀孔孟學說,但卻淡泊功名利祿,只靠教幾個學生餬口。若能在鄉下有幾壠薄田,幾間草屋,再能得到如韓妹妹這樣的紅顏知己陪伴,下半輩子在耕讀中安度歲月,足矣1
韓娥聽了他的表白,覺得很投自己的味口,慶幸自己終於找到個志趣相投可以終身相依的意中人。於是,在一個迷人之夜,一番山盟海誓後,她向他獻出了所有的積蓄,讓他去濮陽鄉下去購置田產房屋。情濃之時,對他說:“奴的一切都屬於你,連我自己,今天都一併給你吧……”
送走了去鄉下置業的郎君,韓娥一面辛苦演出,一面甜蜜守望。當約定的歸期已超過,仍不見郎君的蹤影時,她耽心他出了什麼意外,便派人去打聽。可回來的人說,濮陽並未見到周先生的蹤跡,倒是聽說有人在大梁看見過他,也在那裡開館授徒,而且正和一個歌伎打得火熱。
這次韓娥沒有氣暈過去,甚至沒有哭,她反倒覺得好笑。柳郎,一個破落戶子弟,窮瘋子,見利忘義,見利忘情,倒可諒解;可怎麼熟讀孔孟的飽學之士周先生,也居然只看得見錢呢?她無論如何也難以把這兩個人聯絡起來。但當想到自己失去的錢財時,她才發現他們原來是一路貨。不同的是,飽學之士要比破落戶子弟值價,他騙走的是一千銖。
兩次慘痛愛情教訓之後,韓娥才感到這世界絕不像她所想象的那麼燦爛。她不怨天尤人,也不悲觀絕望,只默默地投入她的音樂事業,從中尋找樂趣和寄託。對慕名追逐者,一概謝絕。這一時期,她創作了許多美好的樂曲,對築和擊築的技藝作了改進,在各地演出中取得了更大的轟動。
在她二十三歲這年,她賣藝到了燕國都城薊城。
地處北方的燕國,人們對音樂不如中原及南方各國那麼痴迷和瘋狂,但當地民風淳樸,豪俠仗義。韓娥覺得這裡更適合自己,便長期在薊城賣藝,收入是少些,心情卻好得
冬去春來,不覺過了大半年。
這天,店老闆娘來韓娥房中閒坐,談話間她問道:
“姑娘只知飄泊江湖,走南闖北,倒是自由自在,不知今後有何打算?”
韓娥未作回答,只是一笑。
“啊,我明白了,”老闆娘笑道:“依姑娘這般人材,這般技藝,當然要千里挑一的眩不過,也不要太苛刻,家財、功名、脾氣、年齡、像貌,樣樣全的實在難找……”
“大娘,謝謝您對小女子的關心。不過,您說的那些我看都不難找,難的是心地好……”
“啊,我懂了,我懂了。你是要找人品好,沒壞心眼,能忠忠實實守你一輩子的那種。哪個女人都這樣想,可就這最難。你看我那個死鬼,跟我幾十年夫妻了,成天不回家,在花街柳巷鬼混。我就恨透了這種男人。”
“唉。”韓娥為她也為自己嘆息了一聲。
聽了一聲同情的嘆息,老闆娘覺得遇上了知音:
“當初呀,花言巧語,天上飛的鳥都能哄下來。什麼今後永不變心,要變心天打雷劈。什麼咒厲害他咒什麼。可以後呀,自從成了倆孩子的媽……”
“孩子他媽,又死到哪兒去了?”
一聽那“死鬼”喊,老闆娘飛快地答應著出去了。
老闆娘倒是個熱心腸人,沒過幾天,就引來一個名叫程壽的公子。
此人二十七八年紀,頭戴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