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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大人,三長老攜錦鯉小姐前來拜見。”
“請他們入前廳安頓片刻,老夫稍後即至。”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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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身衣裳,日向大族的族長一身淡灰色傳統裝束,含蓄而簡樸,由後堂而至。
“見過族長大人。”“見過日向族長。”
“三長老,錦鯉小姐,不必多禮,快快坐下吧~”族長蕩著寬大的衣袖,一舉一動,都像是精心設計過的那樣,有一種數學上的美感。
“多謝族長。”
茶過一盞,愛麗絲起身相詢,索要鬼影劍客的遺體與遺物。
族長保持著客氣的笑意,輕輕撫摸著茶蓋,微微頷首,毫無為難地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他婉拒了讓愛麗絲親自去提取的請求,很是替對方著想地說道:“錦鯉小姐,你這樣帶著他回去,無論是揹負,還是拉車裝載,落到大庭廣眾之下,總是有些不太雅觀。
堂堂院長,豈有為劍師而有礙觀瞻的道理?
不若這般,你若信得過老夫,且先回去,老夫下午便安排下人,親自將鬼影遺體遺物盡心送至貴處,不知如此可好?”
——假如讓她一個小孩子揹著鬼影劍客屍體走回去,太容易引起旁人的同情,日向大族豈不是落了個“欺人太甚”的印象?
——愛麗絲或許不在乎自己在城中百姓的形象,所以,揹著鬼影回去還是用車拉著帶回去,看起來狼狽或是優雅,非她所考慮範圍。
更何況,只要族長同意了,三長老自然會派人力來幫她運輸。
——可是族長不能不考慮自己和家族的形象,更不能錯過緩和與交好的契機。這種挽回與示好的事情,自然不能白白留給三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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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全體學生在愛麗絲帶領下,在葵花地的不遠處,一人一鋤,輪流挖出了一個長三米,寬兩米,深兩米的大坑。
因為鬼影是大家的老師,所以,他的墳墓理應由大家共同出力挖出來。
“來了。”日向青葉輕聲彙報道。
愛麗絲順著方向看過去,一輛喪車在幾名非日向族人護送下,緩緩地朝著這裡駛來。
【日向大族名下,還有很多附庸家族】
“嗯。”愛麗絲手捧著一朵乾枯的葵花盤,走到師生佇列的前端,迎接鬼影遺體的馬車。
那幾名附庸族人,和劍士學院的護衛長做了交接,然後由護衛長、生活老師日向紅葉、劍師日向羅、劍師日向蒙四人共同抬棺。
不得不說,族長還是很會照顧顏面的,或許是他非常清楚,給予別人顏面,會給自己帶來顏面。
無論曾經是何種恩怨,如今既然已經瞭解,雙方各有死傷,生死也都是各憑本事,事到如今,也就不必把仇恨再繼續下去了。
望著他們將鬼影的棺木放置入挖好的坑裡,愛麗絲忍著心底的不適,指尖微微跳動,隔著三丈的距離,坑穴裡滋生出粼粼寒霜出來。
冰印越來越明顯,並插進裡棺木與棺蓋間的細小縫隙,就像是會繁殖生長的微生物一樣,不斷擴張,不斷增多,硬生生將棺蓋頂了開來。
“瞻仰遺容~”愛麗絲盡力發出平靜的聲線,帶頭朝著坑穴走過去。
她的腦海裡,閃現出各式各樣的場景,是血跡斑斑,也有支離破碎,亦或者開膛破肚等十分可怖的猙獰模樣。而這種自己嚇自己的恐怖,通常都會比真實場景,更加嚇人。
鬼影的遺體,看起來儲存的還算好,衣衫也都被更換成新的,面容冰冷失去血色,還可以看出,那是被簡單的妝飾過。
“送別~”愛麗絲開口宣佈道,然後將自己捧著的葵花盤投入棺木當中,落在鬼影遺體身旁,然後後退兩步,讓出坑旁道路,靜靜地看著全體師生,依次在她眼前投入他們的葵花盤。
學生們的葵花有的落進棺木,也有因為力度掌握不好或者是在這種場景下緊張而投偏,落在了棺木的外面。那學生下意識地懊悔,以及想要彎腰撈起它——看著學生企圖勾起坑底的葵花,愛麗絲趕緊拉起他來,免得看著他整個人都跟著栽下去了。
“無論是裡面還是外面,都會陪伴在鬼影老師的身邊,不必介懷。”愛麗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並讓他趕緊讓出位置,留給接下來的同學。
夕陽西下,紅霞映天,鬼影劍客的棺木內外,被葵花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