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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聽話。”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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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細密的夜雨空洞的笑了笑。
他迎面攔了一輛計程車,拉開雨水剝蝕的車門推女孩進去。“澆夠嗆吧?”中年司機客套的寒暄著。遞給他一條白毛巾。
“謝謝,澆透了,褲衩都溼了。”他說。他將毛巾轉遞給女孩。
車子啟動,黑色的路面緩緩流淌。午夜的音樂象金色的漁網,覆蓋住城市豐腴的軀體。路燈亮著一盞昏黃的小傘,淡淡的投出一小團朦朧的影子。無軌電車的黑色電纜在空氣中顫動,嘶嘶的鳴叫,跳躍著一閃即逝的絢麗的電花。碼頭方向汽笛長鳴,一艘輪船奔向遠方。
白晝結束,降下黑色的帷幕,一場新的戲劇挑燈上演。流浪漢、坐檯小姐、門童、調酒師、逃犯、商人、巡警、歌手、舞蹈演員、夜班經理、私吞國家財產的腐敗分子、值班門衛,每個人扮演適合自己的角色。“你象什麼,就去扮演什麼。”
有人在黑暗中舔傷口,在工廠後山的樹林裡,醫院的走廊,大學的地下室,停車場的拐角,公園的林蔭小道,居民區的公共廁所,一項項陰謀在精心策劃中出籠。有人在黎明前悄悄的死掉了。有人在夢中成為不可一世的巨人。
桑塔納計程車在水平的路面跑得無可挑剔,汽車滑上坡面旋即沉沉的墜落,他的臀部產生一股酥軟的快感。
“到站了,下車吧。”女孩說。他們的目光相遇,兩個人會心地笑了笑。他不會因為這點象非洲部落民那樣嘿哈高歌或猛捶自己的胸脯表示豐收後喜悅的心情。
“我不上樓了,改天吧。”他說。
她指給他看樓上掛一盞紅燈籠的陽臺,她說她住在裡面。紅燈籠不發出光亮,閒置已久。默默地等待著一個盛大的節日。在暗夜裡被海風吹得晃晃蕩蕩。站在樓下,他聽到黑洞洞的樓口裡響起嗵嗵的腳步聲。一會傳來大門沉重的關上的聲響。
她的視窗沒有開燈,一切順序在漆黑中摸索依次展開。一件一件脫掉衣服,那具光滑的胴體象泥鰍一樣溜進被窩的深處。有人在向她招手,示意她過去。那裡一個人也沒有,周圍是一片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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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葉不知道寶寶是不是已經離開這裡去了偉大的首都北京。幾天來寶寶的電話一直關機,沒有任何她的訊息。他沒有去她家找她。按照寶寶的說法,他欺負了朋友的老婆。乘朋友不在,他當了一把流氓。“別怪兄弟不是人,實在是嫂子長得太迷人。”正應了這句話。
早在多年前,寶寶經常到羅列家找羅列。大家廝混得十分熟絡。羅列不在家,寶寶應陸葉之邀來到電影院。羅列一度半真半假地提出把寶寶讓給陸葉,為此徵求寶寶的意見,寶寶也半真半假的同意了。在黑漆漆的電影院裡,寶寶將自己的手放到陸葉的手裡,陸葉過於害羞,觸電般抽回自己的手。有一回寶寶從家裡出來沒地方可去,當時陸葉一個人在家,父親到外地出差一個星期,寶寶住到他家裡。寶寶的父母經常吵架,她父親在外面另外有一個相好,她的母親遷怒於她,所以寶寶不願意回家。
陸葉在夢中又悄悄的回到了過去那個家。那個家後來被他的繼母繼承,他的繼母在他的生活中佔據著不太重要的位置。他家是一幢文化局家屬樓,一共三層,他家住在一層。房間朝北,前面被幾棟樓房遮擋,終日不見陽光。窗外有一個屬於他家的獨立的院子,泥土潮溼。廚房的窗戶有兩根鐵欄杆被鋸掉,他經常貓腰從廚房跳到院子中。院子旁邊樹立一根高大的水泥煙筒,他抓住鐵梯沿著水泥煙筒朝上面爬,爬到一定距離,他就可以看到三樓羅列家的窗戶。有時正好看到羅列在家裡,羅列會叫一聲他的名字。然後他繼續往上攀爬,一直到煙筒的頂端。街區盡在眼下。我要跳下去了,他心想。在他下來的時候,他看到羅列的母親正在鏡子前不住的打量她自己。回到院子中,有人叫他的名字。是爸爸。他沒死,他的眼睛象照片上年輕時一樣清澈明亮。陸葉覺得自己的眼睛發酸,鼻子發堵。爸,他叫道。父親溫和的朝他笑了笑。
寶寶住在他的家裡,幫他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他家裡靠近窗戶有一個很大的書櫃,上面擺滿他父親購買的書籍。父親經常出差,每到一地喜歡到書店逛,買幾本父親喜歡的書,書的扉頁上印有各地的書店印章。晚上陸葉從書櫃裡挑一本書,躺在被窩裡翻看。這已經成為他多年養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