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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冰泉山莊的確不負盛名,有看不完的風景賞不完的花。沈天璣時常待在涼軒之中,拉沈天媱一塊兒寫字繡花,倒像極了閨中時的日子。
這日,沈天媱和沈天璣二人正相對繡花。沈天媱手中的是金線牡丹,沈天璣的則是山陽瓊林。涼軒中安寧平和,案几上兩盞茶水,暈出淡淡清香。
那金線牡丹共有兩朵,一為豔麗大紅,一為素淡粉紅,兩者合在一起倒很像並蒂花。沈天媱瞧著那豔麗而熱烈的花朵,不知怎的就晃了神,昨夜林氏和她說的話又浮現在耳邊。
她說的是,“媱兒,你一向是個懂事的,雖說成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我們給你做了主,我知道你必會點頭,但咱們沈府從來不是那樣不開明的,不管哪一個,還得你自己看得上才好。原該由你母親來給你開這個口,但眼下咱們在皇家山莊裡,你母親不在,剛好何家的公子也在此處,是個難得的機會。”
原來聽雪的哥哥何鶴州就是大伯母之前說過的極有前途的那位進士。這幾日她除了陪陪沈天璣之外,時常和聽雪一起逗那隻小奶貓,兩人逐漸熟絡,但對何鶴州卻只是那個晚上見過。她對他實在談不上印象多深,所以對於大伯母透露出的何家人言語試探有意結親這回事有些茫無頭緒。
她想著想著,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下來。碧蔓進來給二人換茶水時,就看見沈天媱的針極緩慢地刺進去,眼神頗飄忽。她有些詫異,畢竟這位二姑娘行事一向認真投入,就像她筆下的字,一個個都彷彿用一顆安寧的心凝聚出來的一般。
她視線一轉,瞧向自家主子,卻見沈天璣連針都放下來,託了腮在案几上,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什麼。那幅山陽瓊林的畫屏,隨便歪在了一旁。
娘娘這幾日時常喚二姑娘或者夫人來作陪,也只有在人前才會露出笑臉,且不論這笑有幾分真假。人後獨處時頗有些悶悶不樂。
自從進了冰泉山莊,皇上極少來鳳霄宮,每每到的晚離開的早,倒把那華陽宮當家了。碧蔓知道,娘娘雖然嘴上沒說出來,其實心裡介意著呢,也難怪這幾日她總是讓她打聽別的嬪妃的動靜,大約還是怕皇上幸了旁的妃子。還不是死要名聲活受罪,若非娘娘要帶著那幾個人,如今也不至於提防成這樣,碧蔓覺得,她的主子對皇上實在過於有信心了。不過就目前來看,還是
聽到水流撞擊瓷器的泠泠之聲,沈天璣回過神來,“咱們來冰泉山莊多久了?”
碧蔓道:“約摸一個月了吧!”
“算算時節,立秋也不遠了,怎麼還這麼熱呢?”沈天璣抿了一口茶,皺眉道。
“是呢。”沈天媱也介面道。
碧蔓道:“娘娘,要不讓廚房送一碗銀耳羹過來麼?昨兒喝那銀耳羹,娘娘不是還讚不絕口麼?”
沈天璣搖搖頭,“沒胃口。”
沈天媱勸道:“可不能把自己身子開玩笑的,我記得前兒和昨兒,你都沒好好用過膳。”
沈天璣頓了頓,“實在沒有胃口。姐姐,這是最後一次了,明日我一定強迫自己好好用膳。”
不過一會兒功夫,皇后娘娘不願意好好用膳的事兒就傳到了華陽宮。彼時,納蘭徵正盯著一張地圖出神。那地圖足有近十尺來長寬,上面極盡詳實地描出了整個大昭及其周邊地域的地形。
西邊的岷、庸二州是大昭通向夜凌的咽喉,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用作行軍佈陣的絕佳陣地。特別是岷州,高山險峰,密林環繞,他在徵北之戰中沒能用上的險林陣法剛好派上用場。
周寧福低低地回稟著最近山莊裡值得提一提的大事,他起先聽得心不在焉,待聽到皇后娘娘如何如何時,俊眉就微微沉下來。
“不是讓鳳宸宮的廚子一起跟來在鳳霄宮伺候麼?他人呢?”
周寧福道:“人在呢,但是……但是娘娘還是吃不下,奴才瞧著……瞧著……”
他終於抬起眼,涼涼看了周寧福一眼。
周寧福立刻利落地吐出句子,“奴才瞧著,莫不是有別的緣故吧?”
“可曾喚了太醫?”
“喚過了,太醫說娘娘鳳體沒有什麼問題。”他頓了頓,又道:“奴才聽說,娘娘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男子詫異,心道前幾日她跟那些姐姐妹妹們不是玩得很開心麼?除了回京養傷的柳清萏以及閉門思過的沈天姝,這山莊裡還有許多姑娘和夫人,她跟她們都處得好得很,甚至對後宮剩下的那幾個女人,也慈善和藹。
本來冰泉山莊之行是為了給她解悶,她沒他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