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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張清、張橫,更接近《水滸傳》中的人名了。參看本書附錄。)
① 龔開(1222—約1304)——字聖與,號翠巖,宋末元初淮陰(今屬江蘇)人。《宋江三十六人贊》,是龔開分別為宋江等三十六人所寫的一組四言詩,很可能就是給李嵩所畫的宋江等三十六人像所配的詩文。詩文並不佳,但因為寫得早,具有史料價值。
② 高如李嵩輩——可以有兩種解釋:一,指高如、李嵩等宋元之間的民間文人;二,高如不是人名,全句意思是:“高手如李嵩之輩”。李嵩,是南宋錢塘(今浙江杭州)人,曾官三朝畫院待詔,以善畫人物著稱。由於至今並沒有發現和李嵩同輩的畫家中有高如,因此第二種解釋比較有理。
可以這樣說:《水滸傳》的作者,是以《大宋宣和遺事》為輪廓和主線,吸收補充了大量當時流傳在民間的宋江故事和元人雜劇中的“水滸戲”而編寫的。所以這是一部俗文學的整合。嚴格地說,是根據俗文學進行編寫,而不是屬於哪一個人的“個人創作”。至於究竟吸收了哪些民間故事,其線索現在不大好找了;吸收雜劇內容,則可以從流傳下來的元人雜劇中得到印證。
據魯迅《中國小說史略》及江蟄君①先生的研究,表現水滸故事的元人雜劇,單看名目,大概有三十多個,但是留下來的劇本,卻只有十幾個。除了《元曲選》中收入的五個,在“也是園”所藏《古今雜劇》和《孤本元明雜劇》中還有五個。其中可以肯定為元代作品的,是李文蔚的《同樂院燕青博魚》,高文秀的《黑旋風雙獻功》,康進之的《梁山泊李逵負荊》,李致遠的《都孔目風雨還牢》,以及無名氏的《爭報恩三虎下山》、《魯智深喜賞黃花峪》。另外還有四個,即《梁山五虎大劫牢》、《王矮虎大鬧東平府》、《梁山七虎鬧銅臺》、《宋公明排九宮八卦陣》。由於創作時間很難肯定,所以只能泛指為元明間無名氏的劇作。這些傳本,大多是直接採自民間傳說的水滸故事,或者是金元話本所提供的素材。其中雖有幾個和《水滸傳》的內容可以掛上鉤的,但具體情節與小說也略有出入。如《李逵負荊》,小說把魯智深改作柴進,酒家王林改為劉太公。至於《九宮八卦陣》所敷衍的,則是宋江受招安以後徵遼的情節(宋江投降以前梁山兩敗童貫的戰爭中也擺過這個陣圖)。此外,在元人雜劇中,也已經把人數從史書記載的“三十六人”逐漸演化擴大成“一百單八將”了。
① 江蟄君(1918-1989)——又名江澤君,江蘇省揚州市人。曾任江蘇省京劇團團長、江蘇省戲曲學校教務處處長等職。是###的胞兄。
五、《水滸傳》人物及故事的形成(3)
元代的北雜劇具有渾樸自然的本色,直接採自口頭傳說或宋人話本的水滸戲,也較多地保留了民間故事的本來面目,很少見到士大夫們故意雕琢的痕跡,因而有關封建倫理觀念的說教也較少。就現有幾個傳本來看,以下幾個方面是很突出的。
首先對宋江這個關鍵性的人物,元人雜劇中顯然是作為堅持起義的梁山首領來塑造的。在他的身上,還沒有被貼上一心巴望招安的封建正統思想的標籤。例如在高文秀的《雙獻功》中,寫宋江是在發配途中就被救上了梁山做了頭領,這和小說中所描繪的宋江聽從了父親的勸告,以“忠義”為重,甘心發配到江州,再經過寫反詩被捕,由梁山好漢下山劫法場然後上山的描寫大相徑庭。這說明《水滸傳》成書以前,宋人話本和元人雜劇裡的宋江,是一個道地的草莽英雄。在他的身上有的是綠林豪俠之氣,沒有醉心於功名富貴的奴顏媚骨。另外,在人數上也作了進一步的發展,把“宋江等三十六人”,擴大為三十六大夥兒與七十二小夥兒的千軍萬馬。這樣,既壯大、渲染了梁山泊的聲勢,也給小說奠定了一百單八將的基礎。——從《水滸傳》的結構來看,這樣的“盲目擴軍”,結果其實是“吃力不討好”的。因為人物太多了,難免顧此失彼,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不可能個個寫得活龍活現;有許多屬於“地煞”系列的“末流人物”,在《水滸傳》中只是蜻蜓點水,“一言表過”,而其“英雄事蹟”則十分簡單,相信梁山泊兩萬多人馬中,必然有許多“小頭目”的武功和功勞大大地超過了他們。如果施耐庵不貪多求大,認真地把三十六個好漢寫好,《水滸傳》的成就,必定比現在的要更好。
第二個突出的方面是,這一類雜劇傳本基本上都沒有掛上“招安”的尾巴。只有一個取材於盧俊義故事的《梁山七虎鬧銅臺》,在末尾第五折的曲詞中,出現了“聖明主招安去”以及“麒麟閣都把名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