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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四濺。前邊倒下了,後邊的跨過去繼續衝。有的絆倒了,爬起來繼續跑。什麼叫“前仆後繼”?什麼叫“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一支部隊的成色,就看這種節骨眼上的動作了。
槍炮聲、喊殺聲、衝鋒號聲,天地間都被這聲音充滿了。連叫號兵,營叫號目(班長),團叫號長(排長),一個團的軍號一齊吹響衝鋒號,那威勢,那氣氛,那種驚,心動魄,把人衝虧叫導熱血沸騰、紅了眼睛的感覺,是隻有親身經歷才能體驗到的。
3營吃了塊“豆腐”,衝進了7軍衛生營。2營攻擊的是172師後尾一個團,有得一打。1營碰上了釘子,是軍直警衛營、工兵營、戰炮營和通訊營,除通訊營外都能打,戰炮營沒炮了,都是輕武器。最難啃的是警衛營,大都是七八年的老兵,清一色衝鋒槍,每人還有支駁殼槍,狂傲得很,連續7次反衝鋒。負傷倒地被按那兒了,也不投降,叫罵著跟你廝打。
6日那天,我們團在孫家灣,天矇矇亮,7軍171師就摸上來了。機槍、炮火把部隊壓在村子裡,炮彈落在團部院子裡,師部就在團部後邊一座大廟裡。這個7軍也確實有兩下子,敢摸你,善偷襲,近戰挺厲害。可比起咱們來,那功夫還是欠火候,差那麼一點點。當時我們正要出發,部隊集合,馬上馭子,警戒哨也撤了,多好的偷襲機會呀。他若敢摸得再近些,一頓手榴彈就把我們砸完了。結果是讓我們摸了過去,一頓手榴彈把他砸跑了。
據說7軍到達黃土鋪後,軍長李本一長出一口氣,說這回共軍再也追不上我們了。被我們一下子衝亂了,打蒙了,抓到的俘虜說:你們是從哪兒來的呀?
敵人亂了,我們也亂了。敵人軍部被打亂了,部隊被截成幾段,整個兒亂套了。我們是與敵糾打在一起,有的建制班都沒了,就組自為戰,人自為戰。廣西兵罵人 “丟你老姆”,東北人是“媽個巴子”,罵什麼也聽不見了,反正敵人穿大褲權子是不會搞錯的。10餘里山路上硝煙瀰漫,每裸樹下,每片草叢,每道坡坎,都在噴吐火焰。戰後西蒙諾夫來戰地採訪,還看見死鳥掛在樹上,你想那子彈多密集,那仗打得多激烈。
抓些俘虜,沒處放,就在稻田地裡畫個圈兒,讓他們在裡面待著。7軍參謀長鄧達之也在裡面,不知道,黑燈瞎火讓他跑了,第二天又被兄弟部隊俘虜了。
下午4點左右打響,9點多鐘結束戰鬥,師裡讓我們立即增援404團。
1連剩20多人,2連10來個,3連50多,一個營不足一個連了。決定1營留下打掃戰場,並向東菩戒,我帶2營、3營趕去增援。
3營那兒沒人了,戰場也未打掃乾淨,一些穿大褲衩子的傷兵躺坐在草叢中叫喚。原來3營吃完“豆腐”,又回攻擊出發地沙木衝睡覺去了。
我火了,當時和後來戰評會上,都說:打敗仗有英雄,打勝仗有孬種!
404團在鹿門前撞上了7軍172師(欠一個團)。
鹿門前為100多米寬的隘口,北邊是深山大谷,南邊為中等起伏地。幾十戶人家散落在隘口附近,一條鄉間土路傍條小河,從隘口透過。
404團首先控制了鹿門前西側高地,切斷了172師與軍部的聯絡。當晚又攻佔東南側高地,並突人鹿門前兩側的制高點,將敵壓憋在北邊峽谷中。
405團在黃土鋪,餓虎撲食般撲向敵人的行軍縱隊。404團在鹿門前,則像一場爬山大比賽。被許多東北老人稱為“廣西猴子”的桂系主力,爬山鑽林真像猴子似的,嗖嗖飛快。長褲汗淋淋的繃貼在腿上,確實沒大褲衩子涼快、輕便,可經過“兵強馬壯運動”的東北虎,再也不是宜沙、湘贛戰役時的病虎、餓虎了。激烈的搶山頭戰鬥,有時只比敵人快那麼一點點。而世上事,成與敗,往往也就在於那麼一點點。
敵人深知被憋堵在峽谷中的後果,拼死衝突,搶奪制高點。
10日拂曉前,405團團長韋統泰率2、3營趕到鹿門前。
丁盛決定發起總攻。
師炮兵營將山炮抬上山頂,居高臨下,朝敵人猛轟,輕孟機槍也同時開火。404菌從正面突擊,405團向東拐到敵後,從兩面向敵衝壓。敵人支撐不住,紛紛奔向井衝山,剛爬到半山腰就被打了下來。
韋統泰老人說:
井衝山是那一帶最高的山,若讓敵人佔了,一時半會還真不大好辦,那傷亡就大了。我仔眨那兒5裡多遠,就見敵人密密麻麻往山上爬,迎頭被一頓機槍、手榴彈打下來,死的死,傷的傷,連滾帶爬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