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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任狀、女人照片,那檔案有的應該挺有價值,哪顧得上呀。那地都溼渡誰的,一腳踩上就沒模樣了。
這種大戰後的戰地場面見得多了,槍林彈雨、血肉橫飛中的衝殺也習以為常了。有些吃驚的是,衝進小黃坪時,哪來那麼多女人、孩子呀?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不是當地人,都是國民黨家屬,有的還穿著旗袍和高跟鞋。
路邊汽車旁、樹下、草叢裡,人家院子裡、屋簷下、柴垛邊,到處都是,山坡上也一堆一堆的。有的披條毯子,有的裹件黃呢子軍大衣,許多人披頭散髮,穿什麼都泥猴似的。見到我們,有的把孩子死死抱進懷裡,驚恐地望著。有的在哭,臉上分不清淚水、雨水,只看到肩頭在抽動。有的好像沒看見你,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眼睛直呆呆地不知瞅什麼,木頭人似的。孩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眼神實在難以形容,看不到一點兒孩童的天真、稚氣。
鎮子裡還有敵人,胡亂地放槍,我們也不還擊,怕傷著女人、孩子。他們沒有武裝,也算不得戰俘。我們還要向欽州追擊敵人,也不能管他們。
韋統泰老人說:
衡寶戰役在黃土鋪,開頭不知道那是7軍軍部。望遠鏡裡見行軍佇列中有女人,坐著滑竿,也就料知是相當一級的機關。槍一響,女人都往草叢裡鑽,顧頭不顧錠。打掃戰場,把她們也搜出來,瞅著一個個那樣兒,就想這哪是女人來的地方呀?把她們和俘虜分開,有的不幹,非要跟著丈夫不可。她們不瞭解咱們政策,以為要殺她們丈夫,那就是永別了。有的不知丈夫死活,就那麼哭哭啼啼,怎麼勸也不行。
戰場上常見到女人、孩子,可哪兒也沒見到小董好那麼多呀!
當兵打仗,打日本,打國民黨,什麼場面沒見過呀。可戰場上女人哭、孩子叫的,那場面怎麼也是看不得,太刺激了。
翟文清老人說:
遼瀋戰役,瀋陽、長春、錦州,還有那個出遼西的廖耀湘兵團,敵人大體上分為四沱,敵軍家屬則是瀋陽、長春、錦州三佗。平津戰役是北平、天津、塘沽、張家口、綏遠五佗,家屬也是五佗。唯獨這廣西戰役,白崇禧集團的那些官太太,差不多都到小董好集合了。
那時白崇禧有5個兵團12個軍,那一個兵團的兵力還沒咱四野一個軍多,可他們原來都是齊裝滿員的,是叫咱們打成這副可憐相的。桂系抱團,白崇禧也挺夠意思,一些戰死的校以上軍官的家眷,也都供養著。所以,儘管兵力越來越少,官太太的隊伍並不少多少。更重要的是,像瀋陽、長春、北平那樣的大城市,一下子跑去多少官太太也顯不出什麼。只有萬把人的小董好,一下子聚來這麼多女人、孩子,那會成了什麼樣子?
那時我是副教導員,在後邊搞收容,趕到那裡時,正趕上讓她們集合,不知要去哪裡。那麼大個鎮子,吃飯也是個問題呀。有的懷裡抱著孩子,手上還領著一個。有的把手提箱拴根帶子,吊在脖子上,或是背在身後,一個個哭哭啼啼、連哭帶罵的。一些話聽不清,也不大懂,但聽出是罵“白長官”白崇禧。
白崇禧的華中軍政長官公署,從武漢搬到衡陽,又逃到廣西,她們已經跟著經歷兩次逃難搬家了。她們都覺得跟著總部行動是安全的,哪想到桂系會在它的老窩讓咱連窩端了呀?廣西人就回家了,當地人對這些一口鄉音的人也不客氣,收拾你,搶東西。而桂系中許多官兵是湖南、湖北、江西及中原人,其家眷自然也大都與之同籍,那危險性自然也就更大了。
集合、排隊可聽話了。那時你叫她們自己走,隨便去哪兒,她們也不敢走。她們知道一些老百姓會怎樣對待她們,搶劫、強姦、扒衣服,連命都可能丟了。
連一些俘虜也不敢單獨行動,怕老百姓收拾他們。廣西戰役,開頭咱不明白,抓住俘虜,沒工夫管他們,告訴個地方,讓他們自己去那裡集合,都不走,就跟著你。咱們追擊敵人跑得快,他們跟不上,就跟著後續部隊走,根本用不著看押。從廣西到海南島,基本都是這樣。海南島解放後,我們軍奉命北返,一些釋放的俘虜就跟著我們。這一撥是廣東的,那一撥是河南的,一撥十幾個、二十幾個人,都是同鄉,結伴同行,還得靠我們為伴。我們休息,他們也休息,我們住下,他們也找個地方住下。第二天行軍了,他們又在後邊跟上了。
當時是4O軍後勤部長、離休前為旅大警備區副司令員的葉萌庭老人說:
過桂林後,在個村子,有個大廟,老遠就見那裡白花花的,怎麼回事兒呀?走到近前,都是被扒得光溜溜的敵人。有當兵的,有當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