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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後,孟師傅就大病了一場,連續三天高燒不退,到醫院扎針吃藥,好不容易把病治好了,腦子又出問題了,他誰也不認識了,不管是誰,包括家裡的親人同事鄰居朋友,挨個罵。
而且口音也變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罵起人來十分惡毒。
有走南闖北到過地方多的人,說孟師傅現在的口音是吉林長春那邊的方言,大夥都覺得奇怪,老孟一輩子沒離開過本市,在哪學的這一嘴地道的東北話?
孟師傅的娘孟奶奶,記得以前在農村的時候,村裡也出過類似的情況,當時有個會算命的老頭,說這種情況叫“撞克”,就是說被鬼上身了。
孟奶奶憑著對當年的記憶,模仿著當年算命先生折的紙人,自己也用黃紙照貓畫虎的疊了一個相同的。然後把紙人貼在孟師傅前額,用針想扎紙人的腳,未成想,當時孟師神智不清,他一躲,這針就扎到了紙人的左眼上。
只聽一聲怪叫,孟師傅頹然坐倒在地,隨後竟然痊癒了,身體好了,神智也恢復了正常。
按理說病好了這是好事啊,其實不然,孟家真正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轉過天來的晚上,孟師傅的老婆,坐在床上用剪刀剪紙盒,她女兒躺在母親身邊看書,孟師傅的老婆覺得後邊有個人拍了她一巴掌,全身立即打了個冷顫,手中的剪刀拿不穩,一下落在躺著看書的女兒臉上。
您說巧不巧,孟奶奶用針扎紙人的左眼,孟師傅老婆手中掉落的剪刀正插在女兒孟潔的左眼上。
剪刀插在孟潔的眼珠上,直挺挺的不倒,一行黑水混著鮮血順著孟潔的眼框流到臉上。當時孟師傅不在家,家裡只有孟奶奶和他老婆,全都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還好孟奶奶先回過神來,連忙到我家找我幫忙,我又叫了鄰居老馬,一起幫著把孟潔抬到醫院。
孟潔生命沒有危險,但是眼睛瞎了,醫生說流出的黑水就是眼球裡的液體。這時又傳來噩竓,孟師傅在垃圾轉運站心臟病發作,沒等送到醫院就死了。
孟奶奶折騰了一夜,又受到兒子死亡的打擊,哮喘病發作,搶救不過來,也一發死了。
緊接著,孟師傅的老婆也瘋了,天天胡言亂語,一看見穿白衣服的就嚇的尿褲子。
剩下這一對殘疾的母女,為了生活,就把房子賣了,住到郊區的便宜地方。後來新的房東覺得房子不乾淨,自己不敢住,就租了出去。
我對老外說:“正好你這大鼻子傻冒兒找房住,一看這房租金還挺便宜,屁顛兒屁顛兒的就跑這住來了。”
老外問:“他家究竟是怎麼搞的?為什麼這麼倒黴?”
我說:“聽懂這方面事情的人說,孟師傅那天晚上確實是撞克了,應該找個懂行的來把鬼扎走,然後燒紙上供了事。可是孟奶奶根本是一外行,她胡亂一紮,把鬼給扎急了,人家那是來報復來了。”
老外倒是不覺得害怕,只是搖頭嘆息,很同情那一家人的不幸遭遇。問我要了孟家母女的現住址,說是改天要去採訪採訪,順便給她們提供一些經濟上的幫助。
我們正聊著天,阿豪也到了,於是等臭魚唱夠了,大夥就出去找個地方吃飯喝酒,吃飯的時候阿豪說他打聽到了一個高僧,那高僧在11路公交總站擺攤算命看風水,據說很靈,去的人太多,晚了都排不上隊,讓我明天抽空去那找高僧看看為什麼總做噩夢。
今天難得聚在一起,喝得都有些多了,臭魚又吐又鬧酒亂,阿豪開車把臭魚送回家。我跟老外慢慢走著回家。
這時時間已經很晚了,月白風清,夏天的夜晚,難得這麼清爽。我喝得雖然有點偏高,但是還算清醒,跟老外倆人晃晃悠悠的到了樓下,我經過一樓的姚家門前時,又看了一眼門上的封條,顯然沒有人進出過。
三步兩步到了我們住的二樓,一抬眼冷不丁看見老外的門前站著個人,我的酒意一下就沒了,全身都覺得冷嗖嗖的,汗毛倒豎。
老外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問呢:“喂……你在我家門口……想找誰?”
我扯了扯老外的手,在他耳邊小聲說:“他就是以前住這裡的孟師傅。”
在二樓,孟師傅的亡靈面對著以前的家門一動不動,好象並沒有聽見老外剛才對他說話。我見狀急忙拉著老外,躡手躡腳的從孟師傅背後悄悄走上二樓半。
我們伏在二樓半的樓梯處,從縫隙中往下窺視他亡靈的動靜。老外想拿手機拍張照片,我趕緊攔住,低聲說:“你找死啊。”
過了很久,孟師傅的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