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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我先幫你打聽打聽,你自己也到處問問。”
中午吃飯,我跟他們聊起家裡那隻古瓶,臭魚說知道有家古玩店,那老闆以前是在故宮博物院工作的老頭,鑑別古玩器物,從來沒走過眼,不如咱們去請他瞧瞧。
我是急性子,馬上就讓臭魚帶我去,於是把公司的事都交給阿豪,同臭魚回家取了古瓶,火燒火燎的趕到了古玩店。
店主姓線,是個花白鬍子的精瘦老頭,見我們來找他鑑定器物,分外熱情,讓到裡屋,分賓主落坐,店裡的小夥計倒上茶來,免不了一番客套,先隨意聊了幾句。
線老爺子自稱祖宗八代都是打鼓的(當鋪裡櫃上收東西的),解放後就沒這行業了,他父親被招聘到了故宮博物院當保管員,等退休後,他就接了班,現在也退休了,就憑著祖上傳下來的知識和自己積累的經驗開了這麼間小店,不為掙錢,只為結交一些同道,排遣餘生。
我問道:“老先生,聽您這姓氏,應該是在旗的旗人,八旗子弟多是王公貴族,怎麼您的祖上都在當鋪裡掙營生?”
線老爺子笑道:“呵呵,老朽雖是旗人,但屬於是下三旗,軍國大事哪有咱參和的份啊,也吃不上多少祿米,只好憑著給王爺貝勒們掌眼的這些雕蟲小技出去打工,拿現在的話講,也是工薪階層啊。”
我見他言談隨和,甚有風度,心中多了幾分信任之意,便拿出古瓶遞給線老爺子說:“麻煩您給掌掌眼。”
線老爺子小心翼翼的接過,捧在手中端詳起來,一言不發,反反覆覆看了半天,又拿出個放大鏡看個沒完。
我左等右等,有些焦急,就問:“線老先生,晚輩這瓶子如何呀?”
連問三遍,線老爺子才回過神來,把瓶子還給我,說道:“小老弟啊,我跟古物打了一輩子的交道,空活七十餘歲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等神物,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的珍寶,我勸你們把它獻給國家吧,凡人留之不是福,反而是禍害。
”
我說:“我這寶貝是祖上傳下來的,不是我沒那覺悟,只是捐出去未免對不住祖宗,也許以後我會捐獻,不過暫時我這思想境界上一時半會兒還提高不起來,那都是以後的事。您先給我們講講這瓶究竟好在哪裡?”
線老爺子說:“單說這瓶蓋就已經是十分的不得了,這是幾百年才能成材的茵陳木的樹窨,也就是樹芯,以前這都是皇家做棺槨的木料,能保屍身數百年不朽。這瓶子的質地,是新疆和闐仔玉,看質地絕對是極品,這麼大一塊完整的美玉已屬極罕見了。另外這瓶身的造型和圖案從風格上來看是北宋年間的,但是這瓶的做工及紋飾工藝更不尋常,不象是那個時代能做出來的,尤其是圖案複雜精細,似是暗藏玄機,老朽只能說這是鬼斧神工了,按常理說這種瓶應該有一雙,一雌一雄,一陰一陽。老朽不才,看不出這瓶的年代出處,也不知這瓶是雌是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古瓶絕非凡物。”
~我越聽越激動,夢想中下半輩子那腐敗墮落的生活都著落在這隻古瓶上了。我問米老爺子:“您說這圖案似乎藏有玄機,我也深有同感,依您所見,這瓶上的山水人物花鳥異獸有何講究?”
米老爺子說:“你們仔細看這瓶,這瓶身上的構圖並不符合古代美術結構的佈局和原理,中國的繪畫自古講求寫意,意重於形,然而您們看這畫中的人物花草都和真的沒有區別,幾乎可以亂真,就好象是照片的效果一樣,然而這座高山卻又把寫意發揮到了極至,森森然,巍巍然,結合的太完美了,還有這些異獸,有的隱在雲端,有的藏於山林,看不清楚全貌,這裡面一定有一些隱義,只是我等俗人,難以考證。”
米老爺子又反覆強調說:“二位,這物件真是隻應天上有,不是人間能容得下的,說不定會招來殺身之禍。你們切勿貪財,儘快捐獻給博物院吧,就算想找買主都不容易,這東西有市沒有價啊。前些年有個河南的農民挖地窖,挖出一個石頭匣子,裡面有八樽玉人,那玉色都是殷紅如血的古玉,是西晉的古物,這東西一出世,天下轟動,最後這位農民還是把它獻給了國家,國家也獎勵了他很多錢和榮譽。當時我還在北京工作,那八樽玉人我是親眼見過的,算得上是奇珍異寶了。不過比起你們二位的這個瓶,那玉人就顯然不值一提了。”
我打定了主意,米老頭就是說出大天來,我也不獻寶,一口咬定:“我這是祖宗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每當我看見這瓶子就會想起我爺爺的爺爺,實在是捨不得,等我老了,讓我孫子去捐獻也不遲嘛。”
我怕再說下去那老頭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