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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兵們這次才算體驗了什麼叫“血肉橫飛”。儘管團保衛幹事和七連的搜救人員早已全面勘查了現場,收斂了散落四處的殘斷肢體。可學兵們在清理廢墟時,依然可見血肉飛濺的駭人畫面。一根大圓木上,濺上了塊帶血的屍肉。血漬被太陽曬成了黑色,屍肉卻牢牢巴在了木頭上,撕都撕不下。那股腥味,直令人嘔。石崖、牆壁、石塊上的血漬、屍肉碎片,隨處可見。
營部住房幸虧都是鐵支架。大爆炸的衝擊波雖像狂風般將其吹倒,卻並未散架坍塌。油氈的屋頂,屋倒後容易破頂逃生。據說,鄭副營長就是震昏甦醒後,第一個破頂而出,指揮搶險的。他先從廢墟中扒出了潘營長和教導員,一看只是震昏了,並未受重傷。又忙去最近的七連,命速來參加搜救,設警戒。一面又急派人架臨時電報線,向團部報告。
到下午四點。公路總算搶修通了。公路上堵塞的車輛開始通行。高壓輸電線和通訊線路也已暢通。而清理廢墟和搭建房屋,直忙到掌燈,才部分覆上了油氈頂。好在初秋,天不太涼,營部總算在這四面透風、卻有屋頂的房子裡過夜了。
第二天,除了抽部分人繼續營部的建房施工外,各連都恢復了正常施工。就好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可學兵二連的施工工地離營部最近,所以恐懼的陰影總揮之不去。佇列行進時,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腳踩在血漬或屍肉碎塊上。
這陰影一直籠罩了人們一個多星期。種種猜測令人狐疑:無風無雨、無雷無電的深夜,炸藥庫怎會爆炸呢?難道是階級敵人?或是美帝,蘇修特務所為?
狐疑歸狐疑,團裡和營裡一直不動聲色,狐疑和猜測也漸漸淡去。
爆炸後的第十天,一個星期六的晚上,熄燈號還未吹,人們還在自由活動。突然,十連方向傳來了槍聲。
槍聲時斷時續,聽著像是衝鋒槍,“噠噠噠”,“噠噠噠”,聲響有點沉悶。但時間不長,槍聲就密集起來,衝鋒槍聲、步槍聲響成一片,還伴有手榴彈的爆炸聲。槍聲漸漸又由十連向十連後面的山頭上雲集。
連長趕緊打電話向營部詢問,得到的答覆是:“情況不明”。營長命令學兵二連,由山頂至江邊,立即佈設警戒線!
學兵二連吹響了緊急集合號。號聲揪緊了每個人的心,大家明白,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學兵連未配武器,每人只好綽起鐵鍬、洋鎬、鋼釺、撬槓等工具,一排跑步佔領山頂,三排連滾帶滑撲向江邊,二排則沿公路上下,密集布開。
此時,十連後的那座山頭上,槍聲還在響,子彈呼嘯著,在夜空劃出一道道紅線。學兵們心都“撲撲”跳著,緊張又好奇,急切又無奈。
兩輛吉普車,從團部方向飛馳而來。見學兵二連設有警戒,一個急剎車。畢副參謀長下車向連長詢問情況,連長說不清。畢副參謀長叮囑了幾句,又上車急馳而去。
過了片刻,那邊山頭上的槍聲、手榴彈聲又密集起來。估計是畢副參謀長命令向山頭進攻了。密集的槍炮聲足足響了半個小時,才漸漸停歇下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營部打來電話,命學兵二連撤除警戒,回去休息。但經過這麼一折騰,又不明就裡,哪個還能入睡?
好在第二天,就知道了確切的訊息。中午,全營官兵齊集營部,召開大會。周副團長在大會上宣佈:十連電工班班長林義山,是現行反革命殺人犯!上次二營炸藥庫爆炸,就是林義山所為。昨晚,林義山眼看事情要敗露,又持槍槍殺了十連的指導員和副連長,並將通訊員打成重傷。後又企圖攜槍逃跑。最後被圍在山頭跑不了了,畏罪開槍自殺。
全營無不為之震驚!
最吃驚的還屬吳國政和嚴克勤。他倆怎麼也無法把那個儒雅、俊秀、挺拔的林班長,和現行反革命殺人犯林義山聯絡在一起。後經多方打聽,才知道了事情的詳細經過。
原來,由於林義山和其頂頭上司、營技術室的譚技術員關係不睦,被調離了營技術室,下放到十連電工班當班長,由此而對譚技術員心懷仇恨。到十連後,由於其性格清高孤傲,在入黨問題上,又與連指導員弄得關係很僵,更加深了他的仇恨心理。
十連駐地距二營炸藥庫只隔一個小山樑,所以炸藥庫的警戒任務一直由十連擔任。大爆炸那天晚上,正值林義山站夜間崗,而譚技術員妻子的到來全營幾乎人人皆知。仇恨心理驅使他上崗時就帶了根導火索和雷管,下崗時,點燃導火索,塞進了炸藥庫。
大爆炸發生後,排查的疑點漸漸朝林義山集中。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