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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人都明大義,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這些年來趙老四的為人,在寨子一直相當安分,這次的事情一定是有苦衷。大家鄉里鄉親的,一副鮮豬的內臟,自然是算不得什麼,趙老四若是真的開口來要,寨子裡的人也未必不會給他。
沉寂詭秘的氣氛開始有點凝重尷尬了,大傢伙也都希望這事能快些收場的好,讓趙老四還泡在這冰冷刺骨的潭水裡,更是讓人於心不忍。
我看孫麻子正欲開口,這時只見趙老四自己拖著**的身子,從水裡爬出來,一臉歉意的看著孫麻子,把才偷的鮮豬內臟遞給他,咳嗉兩聲,忍著身上的寒氣冰冷,咬牙慢慢說道:“老孫啊!真是對不住了,你看我偷了你家東西,現在我還給你,我是一個沒用的人,這麼多年也多虧鄉里鄉親的照顧,只希望今兒,這事你不要太跟我計較。”
這趙老四果然不是一般人,在這種狀況下,他既然主動站了出來,又自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想想他悽苦的身世,他偷這東西,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誰又還能責怪他呢!
孫麻子看看佝僂著身子,站在自己面前的趙老四,臉上露出悲憫神色來,沒有接他遞過來的鮮豬內臟,只說:“四哥,你是個命苦的人,這東西我不要了,今晚這事也是我太莽撞了。你拿回家去吧!這事,沒人會責怪於你的。”
“沒事,四哥,拿回去給老七這孩子,還有嫂子補補身子也好。”陳鐵匠也安慰他。
“對呀!老四,今個這事確實是我們的不是,這事你要是早點開口跟我們說,我們都會答應的。”劉老實叼著旱菸袋,看看趙老四說,“這事,算了!”
“算了,這可不行,俺剛出來抓賊時,可是答應俺爹,抓到賊了,可是一定要把東西要回去的!怎麼能這麼算了。”二蛋子這時接過話,卻是說的不在門路上。這傢伙平時憨頭憨腦,看上去什麼都好,就是不會說話。
“狗孃養的!這有你說話的份了?”陳鐵匠連聲訓斥道,“大人們說是算了,就是算了,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咋地啦!哪有你插嘴的份,再多嘴,回去叫你爹剝你的皮。好好收拾你。”
二蛋子被陳鐵匠一頓訓斥,不敢再多說話了,只是嘴上嘟囔道:“俺不就是說說而已嘛,幹嘛發那麼大的火啊!俺不說了,還不行麼!”
陳鐵匠不再理會二蛋子,又安慰趙老四道:“老四啊!快回去吧!這深冬臘月,又是深更半夜的,天寒地凍的冷!你要是再病倒下來了,那老七這孩子和嫂子可該怎麼辦才好?這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啊!就當是大傢伙送你的,你就安心拿回去。”
陳鐵匠說完這話,又看看眾人說道:“這事就這麼地吧!大家也都回去吧!下半夜好好睡個安生覺。明個早起,各自忙自己的活計去,也不要再多想了。”
此時我心想,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那就回去吧,雖說冬天天亮的晚,估摸著這時間,應該很快就要雞叫黎明瞭,回去睡個回籠覺正好,明個還得繼續上學堂哩。
於是我和小牛子對望一眼,也就不再做多留的打算,轉身起步,就準備回寨子裡去了。
這時我抬頭,看見東方山頭的天空上,已經有了暗暗一絲光亮。群山寂寥,突然聽見寨子裡一聲雞叫破空啼鳴,劃破了寂靜。
一陣陰冷的寒風襲面吹來,我只覺得有些鋒利刀割般的疼痛寒冷,合手哈了口熱氣,也不想其他了。
卻在這時,只聽這聲雞鳴剛落下,一聲悽慘的嬰兒啼哭聲冷不丁突然從遠處傳來,嚇了我一跳。聲音落定時,起初我還以為是野貓在相互撕咬,因為以前也聽過這種聲音,所以心裡雖說咯噔被嚇了一跳,但片刻之後,就平復了過來。
卻不想這一聲悽慘的啼哭聲落定,緊接著而來的就是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然後聲聲落下,不絕於耳。而且這聲音越哭越大,越哭越淒厲,更是越哭越近。
眾人被這突來的聲音,起先也是嚇了一跳,這時聽這聲音沒完沒了,本來要走,也都怔住停了下來。
只聽這聲音一邊淒厲的哭,還一邊喊著什麼,只等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大傢伙才聽清楚,只聽那聲音淒厲喊道:“爹啊!爹啊!爹啊……”就這樣一直撕心裂肺的喊個不停。
起初我只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卻是一時半會沒想出來,等我一聯想到今晚抓的賊是趙老四時,這時才恍然大悟,這正是趙老七的聲音。
我和小牛子對視了一眼,看他的眼神,顯然他也已經反應了過來。
我才想起來,那天趙老七在狐狸坡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