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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是星期五,恰恰輪到我單獨連值的第一班。
熬過白天,各位同事們都下班走了,我在食堂買了飯盒吃了,想到護士站裡找個護士聊聊天,一進去,竟是小嫣端坐在裡面,目不斜視,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我知道她正在泛白天的酸,識趣地退了出來。
黃大醫生在自己辦公室裡坐下,想看看書,看了沒兩行,瞌睡來了,索性心一橫,上了鐵床,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傍晚七點開始入睡。
女人吃醋不分老少,也不分親疏。
這一夜,值夜護士們敲了我的門無數次,我的睡眠像椎骨那樣一節節串著,可就是不能一氣呵成。直到我氣得指著大夜班護士的鼻子尖咆哮:“你他媽的想玩我的話,我今天晚上讓你連打四十個吊瓶!”
蠟燭不點不亮,你一點,這些蠟燭們心頭就亮堂堂的了。
第二天,護士們己經互相之間告誡過,黃大醫生不太好惹。老程看了低眉順眼的女孩子們的表現,極滿意地拍拍我肩膀,錢師兄在一旁陰著嘴笑。
我明白了,狗腿子任何朝代都少不了,如果沒有穆仁智,楊白勞能把黃世仁活活逼得去喝敵敵畏。
我又在醫院裡值了一個夜班,半夜休息得很好。護士們再也不敢有事沒事地敲我的房門,護士長只敢陰陽怪氣地咕嚕幾句,一看我瞪起眼珠子,立刻閉起嘴,像沒事人兒一樣走開去。
************星期天早上,我在街上逛了逛,各大商場還沒有開門。那個時候網咖還沒有像今天這樣轟轟烈烈遍地開花,所以在馬路上逛少了個去處。
我拖到十點鐘,估計老爸老媽己經起床,早飯己畢,才施施然地踏進新家大門,心裡還想著,下午四點鐘要去火車站接徐晶。
進了家門,在門口換拖鞋的時候,發現客廳大沙發上坐著一個女孩子,清清秀秀的,很文靜,膝頭擱著一本書,向我抬起頭笑,身上白衣藍裙,穿得很樸素,像個在校大學生。
老爸老媽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笑著向我招手:“軍軍,來來來,這是嵐嵐妹妹,你還記得嗎?”
老爸大學畢業後就參了軍,不知怎麼幾年後又退了役,在部隊時認識一個山東同鄉,我叫他宋叔叔,宋叔叔在部隊一直幹到八十年代,百萬裁軍才以師長銜轉業,到青島市機關擔任什麼職務,宋叔叔有一個女兒,宋嵐,考到上海讀華東政法學院,剛升三年級。我只在宋嵐小時候到上海來玩見過她一次,她來上海只來過我們老家兩次,我沒見到,其餘皆無印象。
我的心往下一沉,知道這是因為我說要結婚,老爸老媽去燒香引來的小鬼,那麼徐晶……
我走過去,和嵐嵐握了握手,小手冰涼,估計她體內的腎上腺素太多了。她落落大方地問了我好,我也問候了她爹和她娘,心裡很不痛快,怪老爸沒有事先和我打招,就擅自決定。
我看見宋嵐的雙眼角膜周圍有一環不太明顯光圈,問她:“嵐嵐,你現在已經戴眼鏡啦?”
我的手指繞著眼睛劃了一圈。
她驚奇地看著我笑,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你看出來啦,我還以為挺隱蔽的呢……”
嵐嵐念“挺”字時,口型是圓的,嘴巴里面的上顎一定升起老高,聽著像“tiong”我得意地蹺起二郎腿,嘿嘿笑著:“職業病,職業病,嘿嘿嘿嘿,現在我看見駝背的在面前走過,都會忍不住摸一把他的脊樑骨。”
她大笑起來,露出整齊的白牙,真是北方女孩子,南方人少見這樣爽朗的表情。
我看了看她腳踝上的運動短襪,潔白乾淨,嚴謹地包著小腿,想起客廳門口地上那雙運動鞋,腳尖沾著泥土和灰塵。
“嵐嵐,你坐地鐵來的?”
“是啊,公共汽車太擠了,嗯?你怎麼知道?”
“那麼你們政法學院學生宿舍最近在造什麼房子?”
“蓋新學生公寓呀,你怎麼會知道的?你去過華東政法看見的?”
我搖搖頭,用手指點點自己的腦門,眼睛望向老爸,得意地笑了。
老爸半是得意半是不屑地往沙發上一靠,微笑地看我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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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不清楚我在搞什麼鬼,但看見我和嵐嵐合得來,很滿意地和老爸交換了個眼色。
嵐嵐察覺了他們的表情,立刻漲紅了臉,低下頭,視線停留在攤開的書上。
我剛要說話,腰上的傳呼機響了,“嗶——嗶——嗶——”
我摘下一看,是張浩家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