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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從鹿妖開始
下山的路有些崎嶇,大概是這一段山路太過陡峭,當年修建的路道也逐漸被碎石掩蓋。
但在這條路還未修建之前,雲山坊本是世外之地,四面環山,出去難,進來也難。
儒衣先生走在那陡峭的路道上,閒庭自若般望著那山澗的風景。
看的出來,先生的心情極好,一半修士,一半先生,倒也不錯。
狐九趴在先生的肩頭,抓著根狗尾巴草晃來晃去,它對這樣的東西一向沒什麼抵抗力。
再說那狗尾巴草搖搖晃晃的,不也挺有趣的嘛。
狐九的快樂,一向都這般簡單。
狐九伸出那狗尾巴草,撓了撓先生的脖子,說道:“先生先生,前面有人。”
陳九從那風景之中收回目光,看向了前方。
只見那山道兩旁坐著一位身穿黃褂的人,一旁還插著個幡子,幡上寫著——“樂天知命故不憂。”
如此一看,便能知曉這位是個算命先生。
“這人好怪。”狐九說道。
陳九笑道:“你沒見過罷了,這是位算命先生。”
山道上遇見算命先生,這事可怪得很,倒不是他陳九自戀,這算命先生年歲不大,偏偏擋在了他前去的路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他走上前去,看向了那坐在路邊的算命先生,問道:“神棍?”
那人睜開雙眸,抬頭之間,便見其雙目泛白,是個瞎子。
瞎子卻看了陳九一眼,只見他那雙泛白的眼中竟是閃過一絲微光,眉梢之間輕微一顫,但很快就恢復了平常。
而這一切都被陳九看在了眼裡。
算命的笑答道:“閣下可要算上一卦?”
“看不見,又如何給人算命?”陳九問道。
算命的低頭說道:“啞巴無言,卻能生死不棄,瞎子無眼,卻能道破天機。”
陳九覺得有趣,便蹲了下來,與之平視,問道:“卦金幾何?”
身著黃褂的算命先生道:“小生姓周名易,自號知命,祖貫臨安人氏。能算皇極先天數,知人生死貴賤。卦金白銀一兩,方才算命。”
陳九摸了摸身上,卻是忽的記起自己的銀子那時都給了蕭無雙了,如今可是身無分文。
“陳某沒銀子,又當如何?”陳九問道。
周易搖頭說道:“乃時也,運也,命也。知生知死,知因知道。若要問命理,先請銀一兩。”
陳九見狀只好作罷,說道:“那就不算了,待陳某有銀子,再找你算,如何?”
“可。”周易點頭。
陳九點頭,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風塵,邁開步子接著趕路,也不曾回望身後的算命小生。
直至那儒衣先生消失在這山道之間,身著黃褂的周易才站起身來。
“呼。”
只見他黃袖一揮,一旁的算命幡消失不見,連他身上的衣裳都變了模樣。
方才的小生,此刻竟是化作了一位老者。
唯獨沒變的,便是那雙泛白的雙眸,依舊不見光亮,瞧不見半點神色。
周易笑了一聲,說道:“倒沒成想,這位鹿仙君,竟還真是鹿妖變的。”
這位鹿仙君,還真是不藏著,法眼一開,便能瞧出其鹿妖真身。
一介妖物,躋身仙君。
還真是匪夷所思。
周易思索了一下,決定跟上去瞧瞧,他倒是要看看,這位鹿仙君到底是有多深的道行,竟能讓人道百仙都退讓三舍。
在那眨眼之間,瞎子便消失不見,只餘那松葉落地,蕩起些許微風。
陳九帶著小狐狸下了山去,站在半山之上,透過雲霧,便能見雲山坊的全貌。
這兒不算是個繁華的坊鎮,甚至都比不了酒安坊,但卻亦如酒安坊一般安樂寧靜。
狐九說道:“先生,剛才那人眼睛好嚇人了。”
“只是瞧著嚇人罷了。”
陳九一邊走著,一邊說道:“算命先生所言最不可信。”
“為什麼?”狐九問道。
“人各有命,命由天定,這般話語與凡人而言尚且有理,但對於修行之人來說卻並非如此。”
陳九說道:“所謂修行,便是順遂本心,求得逍遙,故而要打破命理,跳出這天數,命由我而不由天。”
“命由我而不由天……”
狐九口中呢喃了一聲,感覺先生這話好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