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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從鹿妖開始
秋時入夜。
宮牆之內,御花園裡的樹木逐漸凋零,每至深夜便能聽到那落葉沙沙作響,是那般蕭瑟。
那身著長裙的女子撐著下巴站坐在窗前,望著天上逐漸飽滿的明月。
再過幾日便是中秋了。
可她明日便要走了。
這兩年來,走遍大江南北,見識的多了,人間的疾苦也見得數不勝數。
天下的苦難已經夠多了,她只是希望能好一些,不至於什麼都沒了,總得給天下人留個念想。
這是她自己的決定。
總有人要去,如果可以是她的話,何樂而不為呢。
恍惚之間,蕭梔之想起了那一日的紅霞落日。
策馬長安,無人敢擋。
那馬背上的人兒穿著儒衣,笑的是那般猖狂灑脫。
就如她所見的江湖一般。
瀟灑隨性,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無須別的理由。
她嘆了口氣,望著明月道:“好想…再騎一次馬。”
可惜沒機會了。
金頂之上,那手持著算命幡的先生背後掛著一輪圓月。
他皺眉打量著那窗前的女子。
“啪嗒。”
桶中竹籤掉了出來。
周易伸手取下了竹籤,指尖在那竹籤上抹過,摸著那凹凸不平的字樣,心中頓時一愣。
“下下籤?”他微微一愣。
他有些不解,又仔細瞧了一眼那姑娘。
他算卦算了這麼久,能抽到下下籤的人可是少之又少,最慘的也不過是下中。
可見這姑娘命途多舛。
但若是這般,仙君為何又讓他仔細瞧瞧,他著實有些想不明白。
周易伸出手來,朝那窗前吹了口氣。
“呼~”
只見蕭梔之眼眸垂下,一陣乏力湧上心頭,睏意之下,竟是倒在這窗邊睡了下去。
金頂之上的周易轉眼之間便來到了那窗前,他伸出手來,取下了蕭梔之的一根頭髮。
只見他取出一張黃符,將那頭髮捆在了黃符之上。
他雙指持黃符,口中唸叨道:“天地乾坤,符籙觀命,觀皇極天命,現命數生死!”
“轟!”
之間那黃符燃了起來,連同那頭髮一同燒去。
待那黃符燃盡,周易閉上了雙眸。
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張畫面,但那畫面卻並不連貫,其中缺少的東西數不勝數。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當仙君與蕭梔之接觸之後,命數總會出現些許變化。
周易猛地睜開了眼眸,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沉睡的蕭梔之。
“斬龍之命!”
他渾身一顫,忽然間明白了仙君的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氣,望著蕭梔之愣了半晌。
周易砸了咂嘴,嘆氣道:“仙君…你可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這可是大命數,若是插手其中必沾因果,但相對而言,這也是個大機緣。
這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周易躊躇不定,卻是在思索著這件事的可能性。
能到如今這個境界,便是因為他的穩健,能拿的都得拿,不能動的東西,他絕對不動。
事關大乾、長武兩國的人道氣運。
還是得慎重考慮。
皇宮御書房中。
桌上擺著堆積如山的奏章,那兩鬢斑白的真龍天子再沒了往日的銳氣,身形都傴僂了幾分。
一夜白頭,未過半百,卻顯得那般蒼老。
守著的公公開口說道:“陛下,此刻已至子時,縱使奏章再多,但陛下還須顧及龍體,早些歇息吧。”
蕭華的目光從奏章中挪了出來,看了一眼外面,恍然道:“子時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奏章放下。
公公誒了一聲,問道:“陛下可要歇息了?”
蕭華似乎又想起了許多事,愣神之間,卻是忽地問道:“你跟著朕多少年了?”
那年邁的大太監答道:“回陛下,足有四十三年。”
“四十多年了……”
蕭華恍惚了一下,眨眼之間竟然都過去了這麼久。
打他記事起,胡公公便跟在他身邊做伴讀太監,直至如今,已有四十三年。
蕭華自嘲一笑,說道:“沒成想,你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