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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算甚麼,我堅決相信,人有靈魂,靈魂不滅,比一具日趨衰老的軀體可貴得多,你不該幻想自己的肉體一直可以維持不老,應該向更遠的將來想想。”
陶啟泉顯得更憤怒,用力掙開了我的手:“廢話,甚麼靈魂!”
我還想進一步向他解釋一下,他又用那種嘶啞的聲音叫了起來:“我要軀體,我的身體給我一切享受,你能用靈魂去咀嚼鮮嫩的牛肉嗎?能用靈魂去擁抱心愛的女人嗎?能用靈魂去體會上好絲質貼在身體上的那種舒服感嗎?”
我想要打斷他的話,可是他說得激動而又快速,忽然又連續地笑起來:“衛斯理,你不去做傳教士,實在太可惜。”
我苦笑,再要向他解釋人類有文明以來,宗教和靈魂的關係,那實在說來話太長了,長到了他有限的生命,可能根本不夠時間去聽的程度,更不要說領悟到其中的真正含義了。
我正在想,該如何繼續我和他之間的談話,門推開,醫生走進來,在他的後面,跟著一個身形相當高,瘦削,雙目炯炯有神,有著一個又高又尖削鼻子的西方人。
那個人,給人的第一眼印象,是他十分精明能幹,而他的行動,也表明了這一點。他一進來,幾乎沒有浪費一秒鐘的時間,就直趨病床之前:“陶先生,我叫羅克,是巴納德醫生的私人代表。”
陶啟泉怔了一怔:“我不知道巴納德醫生還有私人代表。”
那個人──羅克──將陶啟泉當作小孩子一樣,伸手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你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換了任何人,或是在任何環境之下,陶啟泉若是受到了這樣的待遇(雖然這樣的可能性極少),他一定會勃然大怒。這時,陶啟泉也怔了一怔,可是卻沒有發作,只是悶哼了一下。
羅克坐了下來,直視著陶啟泉:“關於如何使你的生命延續下去,我有話要和你說。”
陶啟泉震動了一下,直了直身子,想要開口,但是羅克立時作了一個手勢,不讓他有開口的機會,說道:“這是我和你兩個人之間的事。”
他一面說著,一面轉過頭,向我和醫生望過來。
從羅克一出現開始,我不知道為甚麼,就一點也不喜歡他。我從來也沒有見過羅克,可是奇怪的是,我好像對他有一定的印象。這種模糊的印象,是來自他那高而尖削的鼻子。
我是甚麼時候,甚麼地方,見過一個長著這種高而尖削鼻子的西方人?
我正在想著這一點,所以對羅克的話,並沒有怎麼在意,雖然我在聽了他的話,也明白了他一講了那句話就向我望過來的用意,但是由於我在沉思,所以我的反應比平時略慢了些。
所謂“反應慢”,其實也不過是一秒鐘之內的事,可是羅克居然就不耐煩了,他發出了一下冷笑聲:“我以為我的暗示已夠明顯了。”
醫生在那剎那間,顯得十分尷尬,忙轉身向門外走去,我也站了起來。
我雖然站了起來,可是卻並沒有離去的意思,只是望著陶啟泉。
我之所以不想離開,是因為羅克根本是一個陌生人。他自稱是巴納德醫生的“私人代表”,可是卻根本沒有拿出任何證明來。讓一個這樣的陌生人,單獨和陶啟泉相處,無論如何不是恰當的事。
陶啟泉也驚道:“不論我們討論甚麼事,衛先生都可以在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羅克用一種極度嘲弄的口吻道:“好朋友?好到甚麼程度?”
陶啟泉連想也不想:“好到了他可以向我直接指出,我活不久了的程度。”
羅克像是聽到了甚麼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笑得十分放肆,而且,笑聲是突然之間停下來的。他直指著陶啟泉:“聽著,你我之間的談話,只有你和我才能參與──”
他手用力向外一揚,續道:“沒有任何第三者可以參與,沒有任何第三者!”
陶啟泉有點憤怒:“要是我堅持他在場呢?”
羅克道:“那我們就不再談。陶先生,你現在需要的不是好朋友,而是一個能使你活下去的人。”陶啟泉的臉色十分難看,可是他沒有繼續發怒,而且顯然屈服了,他向我望了一眼,又作了一個手勢。我還是沒有離去的打算,因為我覺得,這個突如其來的羅克,越是堅持他要和陶啟泉單獨相對,就越顯得他形跡可疑。
羅克望向我,又笑了起來。
這傢伙,一面笑,一面道:“你在這裡不走,目的是甚麼?保護他?”
我悶哼了一聲,並不